裴墨染讚賞地看向雲清嫿。
婉寧管家時,常常說府邸的賬目週轉不開。
到嘴的鴨子飛了,趙婉寧恨得的牙齒磨得咯吱作響。
賤人!
又揹著她搞小動作。
這次反而幫她邀功了!
“果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高麗真夠小家子氣的!滾!”裴墨染低吼。
崔夫人被數落得臉頰通紅,委屈大哭,步履搖晃地被婢女扶走了。
趙婉寧給自己立的人設是大氣賢惠的當家主母,所以她不得不打碎牙齒和血吞。
儘管恨不得扒了雲清嫿的皮,可她還是得安慰道:“雲妹妹受委屈了。”
“……”雲清嫿搖搖頭。
“雲姐姐,方才真是擔心死我了。”沈沁上前抓住她的手。
裴墨染的視線不耐煩地從她們身上掃過,他二話不說將雲清嫿打橫抱起來,冷聲道:“跪安!蠻蠻生病了,受不得聒噪。”
沈沁、魏嫻帶著驚訝福禮,“是。”
而趙婉寧的面孔閃過猙獰。
……
裴墨染將雲清嫿抱上了貴妃榻,他坐在榻畔,愧疚地握住她的手,“蠻蠻……”
雲清嫿抽出手。
“諸葛先生都跟本王說了,本王錯怪你了,下次不許以身犯險,若是出事了怎麼辦?”他心疼地張開雙臂,想要抱她。
她閃身下榻,行雲流水般逃脫他的懷抱。
“分些炭給崔夫人。”她輕聲交代婢女。
婢女福福身,“是。”
裴墨染的心快要軟成一灘水。
蠻蠻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。
“她那樣冤枉你,你還分炭給她?”他無奈道。
“她若是好好說話,我早就分給她了。”雲清嫿失望地瞥了他一眼,徑自去了浴室。
裴墨染一噎。
他怎麼感覺她在點他?
……
雲清嫿愜意地倚靠在浴桶邊緣,水汽蒸騰,霧氣嫋嫋,她闔上雙眼。
耳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她一睜眼,只見裴墨染脫得一絲不掛,邁著長腿跨進了浴桶中。
狗男人!
真是不要臉!
雲清嫿雙手護住胸口,蹙著黛眉,慌張道:“夫君要沐浴的話,我就出去了……”
裴墨染厚臉皮地跟她擠在一起,按住她的肩膀,賤兮兮的說:“無妨,本王不嫌棄你。”
“……”雲清嫿想要掙扎,可力氣懸殊,拗不過他。
她急紅了眼,環抱著胸,將身子縮成了一小團。
裴墨染捏著她的下巴,強行抬起她的臉,開誠佈公道:“蠻蠻,昨日是本王小氣,揣度你裝病,以為你故意避著本王。”
“本王聽說你昨日遇見歹徒,受了驚嚇,本王恨不得將那賊人剁碎。”他將額頭貼著她的額,“日後你先顧著自己,別總是這麼心善。”
雲清嫿的眼淚如同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。
溫熱的水珠貼在了他的臉上,把他的心好像都被灼疼了,他連忙給她拭淚。
“您總是這樣,凡事都把我往壞處想!”她攥著拳頭捶打他的胸口,“您不信我!您從來不信我!”
裴墨染心疼地吻著她臉上的淚,他詭辯道:“可本王方才護著你了,方才本王還想若是金絲炭交代不清楚,就說是本王撥給你的。”
“您看!您就是總把我往壞處想,我分明沒做過腌臢事……”她扭過臉去,肩膀顫抖,抽抽噎噎地哭著。
狗男人偏寵她可不夠,她要的是絕對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