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乎神像,半數人真被嚇到了。
但另一半人早就猜想到了,但涉及黨爭,敢站出來說的只有她。
皇上瞥了一眼御前侍衛。
侍衛走到神像前用指腹揩去紅色痕跡,“稟陛下,的確是紅蠟。”
“查!”皇上的眼風一厲,擲地有聲地吐出一個字。
虞貴妃、睿王的臉色變了又變,方才滔滔不絕的二人徹底噤了聲。
此刻,趙婉寧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那便是希望查不出來!
最好讓裴墨染禁足,她將來就能成為他的救世主。
而云清嫿只覺得趙婉寧可笑!
只會順應劇情,不會利用劇情,簡直蠢鈍如豬。
穿書名額給這種人,真是浪費。
裴墨染的眼神穿過人群,落在雲清嫿身上。
雲清嫿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。
他的心頭驟然一暖,像是狂風暴雨中的扁舟有了歸處。
只過了一個時辰,侍衛總管便拖著一個被打得半死的太監押在殿中。
“陛下,就是他昨夜在神殿守夜,偷偷往神像的眼中抹了蠟。”侍衛拱手。
皇上負手而立,眼神戲謔地在幾個兒子中逡巡,“幕後主使是誰?”
侍衛總管朝手下使了個眼色,御前侍衛威風凜凜地轉身,朝著虞貴妃走去。
虞貴妃的瞳孔微震。
可御前侍衛只是越過了虞貴妃,來到了睿王妃夏子萱面前。
他們一把抓住了夏子萱身側婢女喜枝的肩膀,將人拖到了殿中央。“是喜枝,她前些日子給了太監銀錢,讓他在神像眼中塗蠟。”
“冤枉啊!奴婢什麼都不知道!”喜枝邊哭邊磕頭,“奴婢跟肅王無冤無仇啊,怎會陷害肅王?”
“冤枉啊!定是有人想給睿王潑髒水!”
皇上的眼神輕蔑,就像在看一隻螻蟻,他輕聲道:“審!”
“是!”御前侍衛將喜枝拖了出去。
夏子萱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忍,可更多的是安心。
喜枝是忠僕,曾經為他們擋過箭,絕不會叛變。
就在喜枝從雲清嫿身邊經過時,雲清嫿低聲念道:“張喜君、張喜娣。”
“……”喜枝的眼中出現了驚恐。
不一會兒,御前侍衛就來複命,“喜枝咬舌自盡了!自盡前,她招了,說是睿王妃指使的!”
夏子萱登時癱倒在地,臉色慘白,像是難以置信,“不……皇上,這賤婢冤枉臣妾!這賤婢冤枉臣妾啊!”
“哦?既然睿王妃是冤枉的,莫非指使喜枝的另有其人?”皇后的眼尾上翹,興奮的目光落在虞貴妃身上。
虞貴妃的眼中滾動著恨意,她回身威脅地瞪了一眼夏子萱,軟聲說:“皇上!您相信臣妾啊,臣妾身處後宮,怎會跟王妃的婢女有勾結?”
夏子萱渾身顫抖,眼淚撲簌簌地流,“臣妾什麼都不知道!臣妾是冤枉的,臣妾是冤枉的啊……”
“賤婦!究竟是怎麼回事?為何你的婢女鬼迷心竅,陷害四皇兄?”睿王立即撇清關係。
夏子萱似是驚訝,眼眸瞪得渾圓。
睿王一夥人亂了陣腳,起了內訌。
沒有相互攀咬都算好的。
眾人看起了笑話。
皇上冷哼,宛若隔岸觀火,“褻瀆神像,汙衊皇子,斷不可輕饒!把睿王妃關進詔獄,直到查出真相為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