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寧撲通跪在裴墨染腳邊,她哭著攥著裴墨染的衣襬,“王爺!臣妾冤枉啊!”
“別碰本王。”裴墨染扯開被她捏住的衣角。
趙婉寧的身子一晃,她沒跪穩,砰地摔在地上。
雲清嫿含著淚支起了身子,她黛眉一沉,狠狠地瞪她,“王妃,你為何要推我下水?你好歹毒的心啊!自從嫁進肅王府,我處處忍讓,可換來的卻是你的變本加厲!”
“以前你欺辱我也就罷了,可你為什麼要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?”
趙婉寧的雙眼帶著無盡的恨意,她哭道:“王爺,臣妾只不過想讓雲側妃看太醫罷了,可雲側妃不願意,還故意摳破我的手,我吃痛,輕輕一甩,她就故意跌進湖裡了。”
說著,她揚起了雙手,雙手上盡是摳抓的痕跡。
裴墨染的眼中的冰冷,並沒有因為她的解釋有絲毫動搖。
“當時我便說了,我累了,想回府。可你卻非要拖拽我,我情急之下才不小心傷了你。”雲清嫿哭得喘不過氣,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裴墨染擔心她氣壞,他輕拍她的背脊,給她順氣。
他冷聲斥道:“王妃!宮女太監都看見了,是你粗魯的拖拽蠻蠻,亦是你將她推入湖中!這麼多雙眼睛,還能冤了你?”
“從蠻蠻嫁進門到現在,你究竟是什麼心思,本王一清二楚!你早就容不下蠻蠻,容不下蠻蠻的孩子了!”
趙婉寧的心猛地一抽。
她不能接受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,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她。
“王爺,臣妾都是為了您啊!臣妾要告發雲側妃假孕!”趙婉寧豎起三根手指,“臣妾如若有半句虛言,不得好死!”
雲清嫿挑眉。
趙婉寧,你當然會不得好死。
“瘋婦!你害死了本王的孩子不夠,還要再給蠻蠻潑髒水嗎?太醫已經診斷蠻蠻小產,你還要往蠻蠻的傷口上撒鹽?”裴墨染怒斥。
趙婉寧朝他磕頭,她言之鑿鑿:“王爺,我們夫妻五年的感情,您就不能再信臣妾一次嗎?!臣妾請了趙太醫過來,趙太醫師出藥仙谷,剛正不阿,不懼權勢,定不會說謊!”
此話一出,飛霜的嘴唇顫了顫。
算起來,趙太醫是她的師叔。
當初是被她爹逐出藥仙谷的。
說不定真能看出主子假孕。
趙婉寧捕捉到了飛霜的反應,她狼狽的臉登時變得自信。
裴墨染蹙眉,懸而不決。
雲清嫿看得出來,狗男人還是動搖了。
他生性多疑,雖然偏心她,但對趙婉寧還是有著信任跟不忍的。
“王妃,何必咄咄逼人?若是雲姐姐沒有假孕,您能給孩子謝罪嗎?”沈沁忍不住開口。
趙婉寧不假思索:“有何不敢?”
裴墨染最終還是擺擺手,示意召趙太醫進門。
“等等。”雲清嫿看向裴墨染。
“怎麼了?”他擔心地問。
雲清嫿輕聲道:“我想梳妝打扮一番。”
裴墨染知道她最看重體面,她如今病弱的模樣,不方便見外人。
“好。”他屏退了閒雜人,讓她們在庭院等候。
雲清嫿換了身從未穿過的藍粉色襦裙,梳了平髻,坐在榻上。
少頃,趙太醫被請了進來。
趙太醫看見雲清嫿的一剎那,眸子一顫,眼神中捲起風暴,風雲驟起。
“還請趙太醫幫妾身洗清冤屈,嚴懲兇手。”雲清嫿虛弱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