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放心,奴婢引她過來的時間正好,她只看見了您跟裴雲澈抱在一起。”飛霜道。
雲清嫿滿意地頷首。
蘇晴可不是個省油的燈,遲早會將此事捅出去!
到那時,她期待裴墨染的反應。
……
宴席伊始。
觥籌交錯,推杯換盞,絲竹管絃悅耳。
睿王睨著裴墨染、趙婉寧,臉上揚起了惡意的笑。
“四皇兄,聽聞皇嫂身子不好,本王特意請來了太醫院院正,為皇嫂醫治。”睿王大氣地笑道。
這跟當眾打裴墨染的臉沒有區別。
趙婉寧尷尬地垂下眼,她心中有氣,但也不敢發。
“多謝。”裴墨染咬牙切齒道。
一瞬間,許多皇子、官員紛紛朝他投去戲謔的目光。
而皇后、裴雲澈則置身事外,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這孤立無援的感覺,讓裴墨染回想起,他成為“大昭戰神”之前的光景。
那時的他,也是這樣的人皆可欺。
可打了勝仗,封了爵位之後,便無人敢對他不敬,直到趙婉寧的事被傳了出去……
上首,皇上無悲無喜,他彷彿沒看到臺下的暗潮洶湧。
雲清嫿想到了一句話——子女不和,老人無德。
皇上無視作亂者,不正是在助長睿王的氣焰?
他雖然欣賞寵愛裴雲澈,可也在放任皇子內鬥,只有鬥贏的人,才配繼承皇位。
“睿王殿下,您糊塗啊,今日可是十七皇子的百日,請什麼太醫啊?這也太……”雲清嫿用手掩著嘴,像是在好心給他提醒。
可未出口的話,眾人皆知道是什麼。
德妃當即變了臉色,她雙臂顫抖地抱緊了襁褓中的孩子。
睿王的臉色一沉,不悅道:“雲側妃,你的心思實在太深!本王的好心,被你汙衊成惡意,你對本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總是這般上綱上線!”
“臣妾豈敢?太醫不是還沒來嗎?臣妾只是擔心,有心之人會因此詬病您,王爺就吃過類似的虧,被小人指指點點,冤枉得很。”雲清嫿的眼淚在眼眶打轉,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。
雲清嫿這出指桑罵槐,實在精彩。
一邊將了睿王一軍,另一邊又給憋屈了好幾日的裴墨染報仇了。
指明瞭睿王是小人,對裴墨染指指點點。
裴墨染不喜口舌之爭,所以總是落於下風。
他驚豔地看向雲清嫿。
“雲妃多嘴了,但也是好意,皇弟不會見怪吧?”裴墨染笑吟吟地問,氣死人不償命。
睿王的後槽牙磨得硌吱硌吱響,可大庭廣眾下,若是咬住不放,只會顯得他斤斤計較。
他的指尖用力摳著掌心,憋屈地說:“怎會?”
龍椅上的皇上,多看了雲清嫿一眼,仍舊一言不發。
就在這時,太醫院院正趙太醫已然來到門外候著。
太監總管立即去驅趕。
德妃不悅地瞥了睿王一眼,嬌嗔道:“皇上,皇兒的百日宴怎能來太醫呢?究竟是誰把太醫請來的?真是觸黴頭!”
“多管閒事的狗東西!”皇上冷不丁吐出這一句話,不知道在訓斥太醫,還是在訓斥睿王。
登時,宴廳鴉雀無聲。
眾人齊齊下跪叩首。
睿王的臉色慘白,大汗淋漓。
“怎麼都停了?接著奏樂,接著舞!”皇上倏地展露笑顏,擺擺手,示意樂府繼續奏樂。
席面又一次恢復熱鬧,只是每個人都沒心情了。
雲清嫿跟德妃默契地相視一笑。
之前秋獮時,德妃誤會了雲清嫿,這次既算是還她個人情,也是給自己報仇。
宴席快結束時,趙婉寧溫婉道:“王爺,稍後不如請趙太醫給臣妾跟雲妹妹看看吧?雲妹妹這一胎可得當心。”
裴墨染正有此意,他欣慰地點頭。
“夫君,殿內的炭火燒得好足,我想去透透氣。”雲清嫿扶著額。
“可用本王陪你?”裴墨染拉著她的手。
“夫君先忙,我有些困了,等會兒直接回府就好。”說著,雲清嫿打了個哈欠。
裴墨染沒有阻攔,“乖,回府後記得喝安胎藥,怕苦不喝也無妨,到時候本王餵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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