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裴墨染急著去找雲清嫿,沒有細想。
人走後,趙婉寧抱膝坐在床榻上。
她不安地抓著頭髮,她感到四面楚歌,快要崩潰了,“究竟是誰?你們究竟誰才是雲清嫿的細作?說啊!”
眾婢女跪在地上,瑟瑟發抖。“……”
趙婉寧從孃家帶來的陪嫁只剩下春苗。
裴墨染曾經說過春苗不像西北女子,嬌小膚白,像是江南人。
所以趙婉寧看不慣她,派她倒夜香、擦地,幹最低賤的活計。
可如今卻不得不用她。
“王妃,您冷靜一點,若是動靜傳出去了,萬嬤嬤的人會通報給王爺的。”春苗低聲勸道。
趙婉寧的胸脯氣得一起一伏,她的眼中閃過殺意,俯身在春苗的耳邊說了什麼。
春苗大驚失色,可最終還是乖乖聽命,“是。”
……
玄音閣。
裴墨染擔心雲清嫿的身子受損,命人加急熬了藥。
“妾身不想喝。”雲清嫿冷清地說。
裴墨染端起藥碗,柔聲道:“本王餵你。”
雲清嫿福禮,“王爺怎能紆尊降貴的喂妾身?”
“別鬧了,你的身子還沒養好便又燻了不少劑量的麝香,若是敗了身子,我們日後還怎麼要孩子?”他跟她講道理。
雲清嫿面無表情,“妾身只願給心上人生孩子,身子敗了便敗了,妾身絕不會讓孩子生活在虛情假意中。”
裴墨染的手抖了抖,藥潑灑了出來,將他的手背燙紅了一片,“你心裡沒本王了嗎?”
“您心裡有妾身嗎?”她反問。
裴墨染語塞。
雲清嫿繼續道:“您待妾身如何,妾身如是。您是權勢滔天的肅王,殺死妾身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,您能掌控許多事,但控制不了妾身的心。您就算下令,妾身的心也不會聽您的。”
他惱怒她的針鋒相對,他厲聲道:“好!本王命令你喝藥。”
“是。”雲清嫿從他手裡接過藥碗,擰著眉頭,痛苦地吞嚥。
她險些吐了,眼淚都憋出來了。
裴墨染是心疼的,可他卻回應不了她的真心。
二人相對無言,最終裴墨染只能離開。
飛霜輕聲嘆息,“主子,奴婢看得出來,王爺心裡是有您的。趙婉寧對他而言,只是王妃跟生孩子的工具,沒有多少情分了。”
“他心裡有我,更有儲君之位。他不敢信任我,怕我背叛他,也怕我拖累他。”雲清嫿略帶嘲諷地說。
其實,跟裴墨染和好很容易。
可是一旦和好,裴墨染就會覺得她軟弱可欺,下次無論發生什麼,都會讓她忍讓。
征服裴墨染的這條路不好走,但她必須拿下!
趙婉寧只是一個小菜,真正困難的是裴雲澈、皇后。
只有讓裴墨染真的愛上她,她後面才會如履平地。
“趙婉寧沒了智囊團,恐怕會按捺不住,對我下手。接下來的戲,得需你來演了,你能演好嗎?”雲清嫿挑起飛霜的下巴,眼尾上翹,韻味十足。
飛霜的小臉緋紅,不太自信。“奴婢可不如主子,能應付兩個男人。”
“呵……”她的笑聲慵懶嫵媚,像一隻勾人的狐狸,“你別笑場就行,剩下的戲,魏嫻會演好。”
“是。”飛霜道。
……
裴墨染再一次跟雲清嫿不歡而散。
他回書房後,踹翻了桌椅。
之前蠻蠻滿心滿眼都是他,會軟聲喚他夫君,對他撒嬌。
可現在只論君臣,眼底毫無情緒。
他快要被她的冷漠氣瘋了!
蠻蠻為什麼不能像曾經一樣對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