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宴庭、夏子萱眼底透著幸災樂禍。
人已經被他們派人下毒殺死,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。
魏寧頓了頓,“奴才查到,馬伕留下了認罪書,確是他本人字跡。他只求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。”
“哦?他指認了何人?”皇上眸子一眯,兇狠如同鷹隼。
“是……”魏寧的眼珠斜斜一瞟,“是睿王。”
所有人倒吸了口涼氣。
德妃登時哭出了聲,“嗚嗚嗚皇上,睿王好歹毒的心啊,臣妾跟睿王無冤無仇啊……”
縱使再愚蠢,德妃此刻也明白了。
這是睿王的生母,虞貴妃的慣用伎倆——借刀殺人跟挑撥離間!
就因為她懷了皇上的老來子,就因為皇上此次秋獮只帶了她……
夏子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驚慌道:“陛下,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王爺!”
“沒錯!如今死無對證,認罪書上寫了誰便是誰。”裴宴庭跪在地上,雙臂止不住地顫抖。
雲清嫿哽咽道:“皇上,不如再深查?幕後之人好歹毒的心啊,一下子害了三個人。”
皇上盯著抖成篩子的裴宴庭,恍若看破了一切,他譏誚道:“再查下去,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結果,就此停下,都下去吧!”
“是。”眾皇子嘲諷地睨著裴宴庭,有序地離開。
裴墨染、裴雲澈儘管心有不甘,可只能吞下苦果。
誰讓虞貴妃的兄長抵禦海寇,屢立奇功呢?
虞將軍如今正是聖上面前的大紅人,不可得罪。
裴墨染趕緊扶雲清嫿起身,空出的手給她擦眼淚,“蠻蠻,沒事了。”
“妾身給您添麻煩了。”她歉疚的福身。
他趕忙將她扶住,心頭微怔。
這場仗,雲清嫿打得很漂亮,不卑不亢,扭轉乾坤。
若是婉寧,她早就跟德妃吵得不可開交了,然後被夏子萱哄騙道歉了。
而他只能打碎牙齒活血吞。
他有時候甚至懷疑,之前婉寧在戰場上的獻計獻策,是剽竊來的。
“蠻蠻,有你真好。”裴墨染情不自禁道。
雲清嫿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裴雲澈就打斷道:“雲側妃,不是你的過,是我們把你牽扯了進來。”
這就是雄競修羅場嗎?
雲清嫿心裡小小的興奮了一下。
她跟裴雲澈對視一瞬,匆匆收回視線。
飛霜將她扶走,低聲道:“奴婢昨晚就逼馬伕寫好了認罪書。”
她頷首,“做得乾淨嗎?”
“沒留下蛛絲馬跡。”飛霜神采奕奕。
雲清嫿滿意的頷首。
回營帳不久,帳外傳來婢女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少頃,飛霜抱了一隻白絨絨的小奶狗回來。
“是王爺派人送來的,估計是用來跟您道歉!”她將狗撐到雲清嫿面前。
雲清嫿癟嘴,連忙後退一步,“我最討厭狗了,狗男人,淨給我找不痛快。”
“為什麼?”飛霜勾了勾小狗的腦袋。
她道:“因為我見過狗吃……”
飛霜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“小奶狗現在只能吃奶,還不能吃那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