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趙婉寧的計謀成功,蠻蠻跟江培玉苟且,他的顏面該往哪擺?他又怎麼借力雲家?
他從來不是好人,趙婉寧明明知道他的野心,卻屢次添亂,甚至還惹得父皇震怒!
他不僅心寒,也對她失望了。
原本的愧疚,蕩然無存。
“蠻蠻放心,這是王妃的錯,本王不會饒了她。”裴墨染一頓,“本王會罰她半年月俸,禁足一個月!”
雲清嫿在心裡冷笑,她差點被送上別的男人的床了,可裴墨染居然只給趙婉寧這麼點懲罰。
倘若是她這樣算計了趙婉寧,恐怕裴墨染的巴掌早就上來了。
不過不急,肯懲罰趙婉寧,這就說明量變引起了質變,二人的感情已經變質了。
“……”她側過臉,自嘲般冷笑了聲。
裴墨染明白她對他的懲罰不滿。
可他實在不忍心對婉寧下重手責罰,她向來懂事,應該會理解的。
就在這時,皇后身邊的白嬤嬤來了。
她福身,慈祥的臉上透著強硬,“王爺,皇后娘娘聽聞了今日的事,已經將王妃帶進宮了。皇后娘娘準備親自教王妃。”
裴墨染攥緊了腿上的布料,沉聲道:“母后把婉寧關進禁閉室了?”
白嬤嬤緩緩頷首,“皇后娘娘讓老奴特意交代,王爺不必擔心,能得皇后親自教養也是福氣。皇后娘娘盼著您跟側妃早日綿延子嗣呢。”
“……”雲清嫿害羞地垂首。
白嬤嬤走後,裴墨染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王爺是想去看王妃嗎?”雲清嫿躺在軟枕上,憔悴地問。
他給她掖了掖被角,義正言辭道:“此事是她做錯了,是她罪有應得,本王怎會憐惜她?”
她不語,闔上雙眼假寐。
半晌,裴墨染以為她睡熟了,匆匆離開。
隨著腳步聲漸遠,雲清嫿上翹的雙眼悄然睜開。
狗男人!去吧!
去熱臉貼冷屁股吧!
只是,趙婉寧可不會感恩戴德你。
正想著,飛霜捏著張字條進帳,“裴雲澈想見您。”
雲清嫿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厭惡。
裴墨染只是狗,但裴雲澈讓她噁心。
若不是他為了霸佔功勞,殺了姐姐的心上人,姐姐也不會失去最後一線的求生意志。
……
翊坤宮。
此次秋獮,皇后的偏頭疼犯了,並沒有隨行。
裴墨染疾步走進寢宮,向皇后問安。
皇后坐在上首,纖細的手腕正撐著腦袋,雙眼微闔,“墨染,你來了……”
“母后,這次的確是婉寧不對!可把她關進禁閉室未免也太過了。”裴墨染的雙臂都在顫抖。
小時候,只要他們未在父皇面前拔得頭籌,母后便會把他們關進漆黑陰冷的禁閉室。
皇后的眼皮一掀,眼底盡是失望,“本宮又未曾打罵她,你居然來興師問罪?墨染,你知不知道,今日雲澈為你求情,會讓皇上對他不滿的。”
“虞貴妃母子如今虎視眈眈,就因為一個蠢婦,拉低了你父皇對雲澈的印象,孰輕孰重你分得清嗎?若是雲澈失勢,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?”她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。
他的心狠狠揪疼了下,他今日被捲入了漩渦,可母后對他卻沒有一絲關懷,擔心的反而是父皇寵愛的裴雲澈。
“母后莫氣,都是兒臣不孝,讓您擔心了。”他低眉順眼,儼然一副孝順、愧疚的模樣。
皇后見他被拿捏,嚴厲的態度稍稍和緩,她柔聲道:“你若真有心,就跟清嫿早日綿延子嗣。至於趙婉寧,墨染,你信不信,就算你去看她,她也不會領情。”
“因為她覺得你為她付出是應該的,她想騎在你頭上!這樣自私的女人,心中只有自己,根本沒你!”
裴墨染的心像是被匕首刺中。
婉寧心中沒他,怎會?
“兒臣不信!”
“好!那你看吧!”皇后冷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