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裴墨染留宿的訊息一早就傳到了趙婉寧耳中。
趙婉寧雙眼氣得猩紅,她的手捏得咔咔作響,“王爺也真是的!就算為了安撫雲清嫿,也不必留宿吧?”
寶音端著剛熬好的藥,送到她手邊,“留宿也是守活寡罷了,您才是王爺心中唯一的妻子,否則王爺也不會交代您去與國公夫人交好。”
“我就討厭跟那些小女人虛與委蛇,王爺還非要派我去討好她們。”趙婉寧癟嘴抱怨。
“這是雲清嫿求也求不來的,您是王爺的左膀右臂,而她只是一個花瓶,王爺不會委以重任。”寶音殷勤的給她揉著肩膀。
趙婉寧眼中寒光乍現,“那我就給她這個恩賜。”
辦得好,裴墨染自會嘉獎感謝她。
辦的不好,她就把錯處推給雲清嫿。
……
清早,雲清嫿請安時便被趙婉寧邀請一齊去祝國公夫人的賞花宴。
雲清嫿自然不會拒絕。
這正是小說中男女主感情的升溫點。
裴墨染在西北駐守多年,已然有了奪嫡的心思,可無奈在京城孤立無援。
正是姐姐憑藉跟京城貴婦的交情,很快就幫裴墨染開啟了門路,扶他青雲直上。
祝國公府。
後花園。
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坐在涼亭下,她的身旁已然簇擁著多位王妃、皇子妃與命婦。
祝國公夫人何心意坐在主位上,拿著剪刀侍弄花草。
祝國公實力不弱,此次被召回京,當即成了眾多皇子拉攏的物件。
至於他將最終投身於誰的陣營,他仍在觀望。
而突破口,正是他青梅竹馬,寵愛有加的髮妻——何心意。
“見過國公夫人。”雲清嫿福身。
何心意衝她嫣然一笑,“肅王妃跟雲妃來了,快坐。”
“一點薄禮,還請國公夫人笑納。”趙婉寧輕揚下巴,婢女捧上了一套金燦燦的頭面。
何心意掃了一眼,嗓音慵懶道:“王妃客氣了。”
趙婉寧何時被臣婦這樣輕視過,她想要發作,可還是為了裴墨染忍下了。
剩下就是皇子妃之間的明爭暗鬥。
皇子妃讚美著何心意的容顏、髮髻、珠寶,或是請她出門看戲、遊湖,亦或是約著一同賞花、點茶。
而趙婉寧喜歡習武,她完全插不上話,甚至眼中透著深深的不屑。
顯然看不上她們諂媚的嘴臉。
雲清嫿眼底閃過鄙夷。
人事即政治,這麼簡單的道理,趙婉寧都不懂。
她以為只要嫁給裴墨染,不做任何謀劃,就能當上皇后?
果然,不依靠劇情,她就是個草包!
長袖善舞,曲意迎奉,正是雲清嫿的拿手好戲。
但是,她不能便宜了趙婉寧。
得讓趙婉寧表現差,才能襯托出她的好。
“王妃,您也說兩句啊。”雲清嫿站在趙婉寧身後,彎下腰,小聲提醒。
寶音也有些著急,她連忙道:“王妃,您不是給國公夫人備了其他的禮嗎?”
趙婉寧福至心靈。
她是想促成祝國公跟裴墨染的聯盟的,她擠出笑,“國公夫人,聽說您擅騎術,我府上正好有兩匹瓦剌繳來的馬,還請您笑納。”
此話一出,整個後花園頓時鴉雀無聲。
眾人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啞然的看著她。
雲清嫿險些笑出聲。
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。
何心意的兄長,正是死於瓦剌人的馬蹄之下,身軀被踏濺如泥漿!
趙婉寧怎麼敢的?
何心意的臉抽搐了片刻,紅潤的臉蛋變得慘白。
“國公夫人……”有王妃想要勸慰。
可何心意瞬息收斂了表情,她輕笑,“肅王妃曾在邊關打仗,想必劍術卓絕?我有些乏了,不如您來獻舞一曲解解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