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朝她走去,一片黑影從頭頂落下,將她籠罩在陰影中。
雲清嫿被硬邦邦的胸膛抵在了屏風上。
“夫君,您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呢?”她雙眸水汪汪的,理不直氣也壯。
裴墨染被氣笑了,他捏著她的下巴,在她唇瓣上碾磨。
“唔……”
“為了這盞燈,本王昨夜子時才回府,你居然敢小瞧本王?本王怎會威逼欺壓百姓?”他的火氣騰的上來了。
作為堂堂戰神,他絕對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能力。
雲清嫿霎時切換了眼神,她崇拜的看著他,眼波閃爍,“您是說,您投中了?”
“自然!”裴墨染挑眉,一副傲慢的模樣。
她含情脈脈的說:“夫君好厲害,是蠻蠻的英雄。”
他的耳根子騰的紅了,有些不好意思,“咳……投壺罷了,有什麼厲不厲害的?”
雲清嫿踮起腳,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,跟兔子似的羞澀的竄沒影了。
裴墨染捂著被她親過的位置,一時之間,竟也有點羞。
……
裴墨染走後,飛霜端來幾盤點心,“主子,沈沁估計關不了多久,她已經派人找沈家求助了。”
雲清嫿平靜的點點頭,一切盡在預料之中,“她若是無動於衷我才該擔心。”
月底的時候,京兆尹瞻前馬後,協助北鎮撫司破了懸案。
沈沁作為京兆尹的女兒,自然不好繼續被關在暗室,於是裴墨染命人將她放了出來。
她出暗室的第一件事,便是去見雲清嫿。
才到花園,她就遠遠看見了雲清嫿跟魏嫻一同說笑。
雲清嫿抱著魏嫻的胳膊撒嬌,那是在她面前從未展露過的親暱。
她的眼睛泛酸,嫉恨的妒火在眸中熊熊燃燒,她攥緊了拳頭。
“主子,您對雲側妃這麼好,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煮養胃湯,可她還給您下假孕藥,聯合魏嫻給您做局!”貼身婢女明珠憤憤不平。
沈沁磨著後槽牙,恨恨地說:“我跟趙婉寧聯手又如何?這都是雲清嫿逼我的,她一人受寵,卻沒想把寵愛分我絲毫,還說什麼男人不重要!那她為何還百般勾引王爺?”
“雲清嫿把您們當作墊腳石罷了,根本不值得您的真心。”明珠輕撫她的背脊,給她順氣,“這個仇,咱們早晚會報回去。”
……
裴墨染忙了小半個月,都宿在北鎮撫司。
懸案被破,得到了皇上的嘉獎,他才回府。
他徑自去了玄音閣,這會兒天色已晚,院裡落了燈。
裴墨染輕輕踏進寢殿,貼身太監正想通傳,他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“王爺,主子已經睡下了。”飛霜福禮。
他頷首,輕手輕腳的繞過屏風。
蠻蠻平日是不會睡這麼早的。
他掀開紗綃,榻上的人兒平靜的闔著雙眼,呼吸均勻,肌膚白皙,唯美得像是一朵盛開的百合。
裴墨染有些口乾舌燥,他俯下身,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。
雲清嫿扭過身去,背對著他。
他本想上榻,可又想起蠻蠻嫌棄他時的小表情,於是立即命人抬水。
他沐浴完畢,才脫下皂靴,躺在她身後,單手摟住她的腰肢。“行了,別裝了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
雲清嫿倏地睜開雙眼,沒有吱聲。
她在等狗男人承認錯誤,他居然把沈沁放出來,不跟她商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