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步走上前,單膝跪在她面前,“為何哭了?是不是裴雲澈那個敗類欺負你了?”
“嗚……”雲清嫿哭得一抽一抽的,嬌氣的嚶嚀。
裴墨染伸出手想為她揩去眼淚,可她推開他。
“賢王說得對,根本沒人把我當作你的妻子!只有我們二人在自欺欺人!可是騙得了誰呢?”她的臉漲得通紅。
裴墨染語塞,方才裴雲澈質問他的時候,他真的被問住了。
“你別聽他胡說,我心中的妻子只有蠻蠻。”他安撫著。
她潑辣的哭喊:“不!您的妻子只有趙婉寧,我什麼都不是。正是如此,賢王才會看輕我、引誘我,反正左右不過是個妾,送人便送人了!”
裴墨染的火氣蹭蹭往外冒,裴雲澈敢覬覦蠻蠻,簡直該死!
“你不是妾,誰都不能把你從本王身邊奪走!蠻蠻,再等等本王,你要的,本王都會給。”他鄭重地承諾。
一直以來他都明白蠻蠻想要王妃之位,她想真正成為他的妻子。
可是,至少也得等幾個月。
趙婉寧絕對不能無緣無故地暴斃,也不能無緣無故地被廢掉,至少得有一個足以服眾的罪名。
雲清嫿有些看不明白裴墨染了。
不知他是在敷衍,還是真準備有所行動。
倏地,裴墨染想到什麼,耳根子紅了。
他從懷中拿出一枚桃色的姻緣符,溫吞地說:“這是你被趙婉寧迫害那日,我專門在感業寺為我們求的。只可惜那時我尚未認清自己的心,幸好,我還能將它給你。”
雲清嫿害怕再鬧下去適得其反,她起身,從他手中接過姻緣符,破涕為笑:“這是妾身收到過,最好的禮物。”
他揩去她眼角的淚,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。
京城第一貴女委身為側室嫁給他,可一點好處都沒得到過。
一枚不值錢的符籙便能將她逗笑。
就好像是,他苛待了她。
“別哭了,我再去給你買花糕?糖葫蘆?嗯?”他捧著她的臉,溫柔地哄道。
就在這時,祝國公跟何心意走來。
二人看著他們,笑得曖昧。
“真巧啊,肅王跟雲妃也出來遊玩?”祝國公笑吟吟道。
裴墨染頷首,他牽緊雲清嫿的小手,“方才有瘋漢把蠻蠻嚇到了,本王在哄呢。”
“……”雲清嫿羞赧地垂下眸。
“雲妃無事就好,微臣跟夫人也來逛逛。”祝國公不多追問,得體有度。
何心意蹙眉,擔心地問:“蠻蠻要不要吃些花糕?方才夫君買了許多。”
“不用了,方才夫……王爺也給我買了。”她勉強地牽唇笑著。
祝國公跟何心意想要看遊花神便先走了。
裴墨染抓著她的手,頗為緊張的問:“方才為何不喊夫君了?你又生氣了?又怪我?”
她搖搖腦袋,“別人才是真夫妻,我在心意姐姐面前,總感覺低一頭,哪好意思喚你?”
裴墨染心疼的看著她,“蠻蠻,相信我,再等等。”
“……”
又在畫大餅!
她不表露神色,轉移話頭:“回府吧。”
他轉過身蹲下,“我揹你。”
雲清嫿乖順地趴在他的背後,雙臂纏著他的脖子。
裴墨染託著她的大腿。
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臉,一顆熱淚滾進他的脖頸。
裴墨染一怔,心又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