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太醫嘆了口氣。
“怎麼了?莫非胎兒真的有虞?”沈沁含淚看向雲清嫿。
雲清嫿垂下了修長的脖頸,像是霜打的茄子。
裴墨染捏捏她的手心,“說吧。”
太醫的表情很是怪異,他低聲道:“沈夫人的脈象安康,但是並非有孕啊。”
此話像是平地驚雷,讓眾人大驚。
沈沁的臉色驟然變白,“怎麼可能?可我真的嗜睡、乾嘔、月信推遲啊……”
“恐怕是氣血虧損。”太醫斬釘截鐵地下定論。
“原來是假孕啊!還攀扯上了雲側妃。”崔夫人諷刺。
裴墨染瞪了她一眼,“住口!你這個攪家精!”
崔夫人嚇得臉色慘白,委屈地流了幾滴眼淚,再也不敢發言。
“你今日演這一出,就是為了攀咬蠻蠻?若不是本王讓太醫來看,你恐怕都要把本王騙進去了!沈家真是養了個好女兒,滿身算計!”裴墨染怒斥。
“嗚嗚嗚……王爺,您相信我,府醫真的診斷我有孕!我沒騙人,我沒騙人啊!”沈沁跪下,扯著裴墨染的衣襬。
“別碰本王!”裴墨染的雙眼深邃,目光似匕首,狠狠刺著她的手。
沈沁似有所感地將手收了回去,打著哭嗝。
“沈夫人,你可記得是哪一位府醫?”雲清嫿問道。
“是劉府醫!”沈沁哽咽道。
劉府醫早就在一旁候著,他虎軀一震,連忙磕頭,“冤枉啊!沈夫人,上個月,小的就已經拒絕過您了!小的不敢欺騙王爺,您怎麼還要拖小的下水?”
沈沁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,“什麼?”
“嗚嗚嗚你誣賴我!我何時跟你串通?究竟是誰讓你害我?”沈沁的心肝都在顫,她似乎想到了什麼,猛地抬頭。
不遠處,雲清嫿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,看不出一絲破綻,“你糊塗啊!”
“這一個月,沈夫人最是得寵,為何還不滿足?”魏嫻眼底一貫的淡泊褪去,透著冰窟般的寒氣。
“嗚嗚嗚王爺,您相信我!有人陷害我,有人陷害我!一定有人給我下了藥!”沈沁語無倫次地說著。
裴墨染眼底沒有一絲感情,厲聲道:“此人假孕爭寵,誣陷雲妃,心思惡毒!將她拖去暗室,靜思己過。”
“不……”沈沁的雙眼透出陰冷,惡狠狠地看著魏嫻跟雲清嫿。
雲清嫿用口型回了她兩個字。
蠢貨。
中了假孕藥,還沾沾自喜。
沈沁絕望地被貼身太監拖走,“嗚嗚嗚……我冤枉啊!”
她中計了!
她被雲清嫿戲弄了!
裴墨染不願再分一個眼神給沈沁,他彎下腰,輕拍了拍雲清嫿的背,“沒嚇到吧?”
“沒有。”雲清嫿紅著眼,悶聲道。
其他妾室看到這一幕都酸了。
王爺平日總是冷淡疏離,與她們說話時也是漫不經心,就連床笫上也是例行公事般,沒有任何感情交流,更不願與她們多說話。
可對待雲清嫿,他卻可以這般溫柔。
雖然王爺一個月沒去看雲清嫿,可這並不代表雲清嫿失寵!
崔夫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……
裴墨染陪雲清嫿回了玄音閣。
寢殿門一闔上,他就忍不住將她抱上了榻。
一個月多沒見,他想得緊。
“想我了嗎?”他單手將人按在榻上,雙眸炙熱,另一隻手卻在脫她的衣物。
雲清嫿的臉蛋嬌紅,她的羽睫輕顫,避開他的視線,“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