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扶著雲清嫿,緩緩走在宮道上。
他遷就著她的步伐,每一步都邁得很小,耐心十足。
“夫君,皇后娘娘只是還難以接受事實,你別往心裡去啊。”她圓潤的眸子望著他,裡面寫滿了心疼。
裴墨染冷峻的面孔漸漸放鬆下來,他沉聲道:“蠻蠻,進宮之前我妄想過,或許皇后心中有我這個兒子。她知道真相後,興許會驚訝、會後悔、會憤恨被皇上欺騙。”
“可方才,我從她的眼睛裡看見了嫌棄。那一刻我便看清了,皇后從未真心待我,我再也不會心軟了。”
雲清嫿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。
狗男人說得倒好聽。
可倘若真不在乎皇后,方才怎會故意在皇后面前陰陽怪氣?
愛的反義詞,從來不是恨,而是淡漠。
他的憤怒、刁難、仇恨,是在釋放‘你哄哄我’的訊號。
“既然都跟皇后攤牌了,那皇上呢?”雲清嫿問。
她真的有點著急了,她要當太子妃!
裴墨染目光深遠,“先不急。”
雲清嫿有些看不清裴墨染了,她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。
……
雲清嫿回府後,立即寫了封信讓人寄給裴雲澈。
飛霜好奇地問:“主子,信上寫了什麼?”
她笑得狡黠,“我那麼愛慕裴雲澈,裴墨染背叛了他,我當然得通風報信啊。”
“可若是打草驚蛇,裴雲澈趁機翻盤了怎麼辦?那您豈不是當不了太子妃了?”飛霜不由得擔心。
雲清嫿輕撫著肚子,胸有成竹道:“他翻不了盤!裴墨染或許會輸,但我不會輸。”
“對了,沈沁已經找了催產的婆子進府了。”飛霜掐著指頭算起來,“您的肚子快九個月了,沈沁的身子也快七個月了。”
雲清嫿忍不住笑了,“她可真是會作死,太后的藥本就陰毒,足月生都會血崩,更何況是早產三個月?”
……
另一邊,清心閣。
蘇靈音惴惴不安地在寢殿踱步,險些將手中的帕子絞斷,“為什麼?為什麼裴墨染這麼久還不來看我?”
“難不成他對我都是虛情假意?全是演的?”
懷疑的種子就要種下。
“可是倘若是演的,他為何牽著雲清嫿的手,卻喚我的名字?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!”她嘀咕著。
巧慧悄悄翻了個白眼。
呵呵,當然是演的!
王妃跟王爺情比金堅,全是為了對付你這個外人的。
她雖然十歲就進了蘇家,可十歲之前,她一直待在雲家呢。
她的親妹妹被賣進了蘇家,僅僅因為梳頭時失手扯掉了蘇靈音一根頭髮,蘇靈音便讓人把九歲的妹妹活活打死。
這個仇,怎麼能不報呢?
忽地,門被開啟。
裴墨染走了進來,他菲薄的唇勾出一絲弧度,眼中藏匿著柔情,“靈音。”
蘇靈音的眼圈泛紅,眼淚啪嗒掉了出來,她柔聲道:“王爺……”
她小跑著撲進他的懷中。
“多大的人了?還哭?”裴墨染忍著噁心,哄道。
蘇靈音吸吸鼻子,她推開他,似真非真地發牢騷:“哼!”
“王爺既然不相信妾身,罰妾身禁足,還來找妾身做什麼?”
裴墨染的氣場威嚴,儘管面帶笑意,可神色始終夾雜著傲慢,“本王都原諒你了,你還不高興?嗯?”
他屈指,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樑。
蘇靈音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,她噘著嘴,委屈道:“王爺,真的不是妾身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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