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母再打過去,電話已經是在忙的狀態,顯然是不想接她,她只能訕訕地回頭,而此刻江景深和江嶼都坐在客廳,目光撞到了一處,黎母只能硬著頭皮道,“淺語說她有事,暫時回不來了。”
江景深微微蹙眉,黎淺語的反應確實很反常,以前就算被放鴿子,她第二天也會繼續保持原樣。
但今天她不在,他讓王嬸幫忙給江嶼換衣服,卻發現王嬸怎麼挑也不是江嶼喜歡的款式。
而他今天也沒配上合適的領帶。
不得不說,黎淺語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做的很到位,她摸清了他和江嶼的品味與喜好,所以能在他們著裝上做到絲毫不出錯。
江嶼猶豫了一下,“難道她真的生氣了?”
他又癟嘴,“她有什麼好生氣的,她當初拋下我一年,她有什麼資格生氣。”
江景深轉動了一下腕錶,最終道,“吃飯吧。”
——
黎淺語辦好了出院手術,被醫院的醫生提醒不要喝酒,也儘量不要走動。
她不想回江家,與其說哪裡是她的家,不如說那裡是她上班的地方。
看開後,她已經不想回去看江家父子的臭臉了。
她既然已經打算離婚,那麼就要提前做好謀生的手段。
六年,除了一年為了自己的夢想奔赴巴黎,她再也沒有自己的想做的事情,而那一年也因為江嶼和她離心,她又不得放棄了進修的機會,迴歸家庭。
就在黎淺語在猶豫怎麼樣開啟她的事業時。
她接到了以前從來沒有接到過的電話。
江景深。
江景深從來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,除去她打給江景深的,要麼就是他秘書打來,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接到江景深打來的電話。
黎淺語頓了一下,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。
“喂?”她道。
那頭江景深淡漠疏冷的嗓音,靜靜道,“什麼時候回家。”
他沒有問黎淺語為什麼不回家,因為他不在乎。
黎淺語是不打算回去,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。
離婚這件事又不是光靠她一個人能夠完成的。
黎淺語思忖了一下,“你今天下午六點之後有空嗎?”
那邊靜默了一瞬,“有。”
黎淺語嗯了一聲,“我下午六點鐘回來,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。”
“好。”
江景深的對話總是簡短的駭人。
黎淺語明白江景深和她就是沒話說而已,曾經的她以為江景深有語言障礙,經常給江景深打電話,就是希望他能多開口,直到有一天她看見他和外商流暢的交流,長篇大論,文字流暢,而對她只有一句,“黎淺語,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嗎?”
那個時候她才後知後覺,江景深只是單純的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流。
結束通話電話後,黎淺語摸索著手機,找到了已經很久沒聯絡的好朋友——穀雨。
在沒結婚之前,穀雨是她的死黨。
只是後來她結婚,一心圍著江家父子轉,她和穀雨漸漸沒了話題,聊的越來越少。
黎淺語沒有太多的人脈,但穀雨家是開律師事務所的,她發了一條資訊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