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舞閣的船舫穿行在風雪交加的遼水上,船帆隨風飄動,浪花拍打著船身,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響聲。
船舫大約在水上飄了十日,距離上京還有些里程。
蕭鈺並不著急回去。一方面方便封崎教導花舞,一方面可以沿途看看風景的同時,檢視一下雲夢樓在各大城鎮的部署,以便她瞭解樓裡的這些年的大小事務。
窗外雪花紛飛,雖然外面的天氣寒冷,船艙內卻溫暖如春,蕭鈺坐在窗邊,捧著樓內的賬目,翻閱著一頁又一頁。
突然,外面傳來馬蹄聲疾馳的動靜,一御刀侍衛一路狂奔而來,口中嚷嚷著“宮內急報”。
蕭鈺頭也沒抬,吩咐:“封崎,去瞧瞧。”
封崎提刀站起身,領命出去,不一會兒真就捧著一封黃娟回來了。
花舞瞥了一眼那封信,忍不住輕笑:“曉,怎麼猜到宮內來的急報是送給你的?”
蕭鈺示意花舞展信,眉目間盡是莞爾:
“真要送給城主,這侍衛可不敢打馬橫衝街道主幹,必定有一層撐腰的背景,狐假虎威罷了。”
花舞忍俊不禁地接過黃娟展開,目光停留在上面,稍微停頓了一下。
抬眸時表情些許玩味,讀出信中的文字:
“三位藩王世子同時向陛下提親,想要求娶雲昭郡主,請郡主早日作出決定。””
幾乎是反射性地將茶杯舉到嘴邊的蕭鈺,險些被茶水嗆著。
“提親?”
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,御刀侍衛快馬送來宮內急報,竟然只是因為有人提親?!
“還同時……提親?!這是商量好的麼?”
外面天寒地凍,江水冰冷,而此刻她心裡的困惑和驚訝卻像火一般升騰起來。
正巧,這時白衍初從門外走進,目光一掃,注意到蕭鈺手中的信,神色不動,步伐悠然地走到她旁邊。
“看起來,你也收到了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而淡然,似乎對這件事沒有過多的關注,但眼中卻難掩一絲微妙的玩味,
“三位藩王世子,幾乎是同時提親。這種事,一旦發生,恐怕不只是婚事那麼簡單。”
蕭鈺抬頭,與他對視了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她問:“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?他們是想要變個方式,要兵權?”
蕭鈺同白衍初對視了一眼,心昭不宣的得出相同的答案。
“陛下沒有直接答覆三位藩王,而是去問太后的意見。太后給到的答覆是’蕭鈺大了,自己拿主意’。”
白衍初輕笑,微微點頭,眼睛裡泛起一層深意:
“很耐人尋味。表面看,似乎是讓你自己決定;但從背後看來,這種答覆可不像是鼓勵你挑選,而是在’推脫’。我倒覺得,陛下與太后是在打太極,拖延時間。”
他頓了頓,分析道:
“畢竟,藩王們的提親不僅僅是婚事,恐怕更是與權力有關。現在,若你嫁給其中一位,那一方勢力必然會進一步膨脹,兵權將大增,影響朝廷的權力平衡。陛下與太后當然不敢輕易做出決定。”
花舞略微沉思,也插話道:
“我覺得太后和陛下不希望你嫁給任何一方,畢竟,給哪一方,哪一方的兵權都會變強,權力鬥爭越來越複雜。他們應該是想拖延時間,看看形勢如何。”
白衍初贊同地點頭。眯了眯眼:“不排除陛下跟太后想借此機會看看,曉能否壓制住藩王們,蠢蠢欲動的野心。”
蕭鈺心中一動,看來一不小心她竟捲入了朝堂黨爭與兵權政鬥當中。這婚事背後的牽扯,恐怕是整個國家的權力博弈。
“既然宮中並不希望我被某一方勢力控制,那我便不能做出過於明確的選擇。我要拒絕他們,但又不能直接得罪。”
蕭鈺扶額,半開玩笑地說道:“唉,這場給我的考核可真麻煩。宮中的勾心鬥角,真是讓人頭疼。”
她看向一直靜默不語的封崎,話語帶著一絲調侃:“是不是?封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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