奪舍廢柴郡主後,天命仙途我掀桌

第45章 坦白局

司徒拓的書房內,燭火跳躍,映得房中兩人的臉色忽明忽暗。

司徒拓端坐在案後,臉色陰沉,正捏著一封密信細細端詳。

腳步聲靠近,高斌踏入房中,深吸一口氣,拱手沉聲道:“司徒大人,屬下有話要說。”

司徒拓抬眸,目光幽深地掃了他一眼,語氣淡淡:“講。”

高斌心頭微震。

司徒拓對他一向態度隨和,但這一刻,言語間的冷漠,卻讓他猛然意識到,自己,已不再是司徒拓信任的那一撥人了!

他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,低聲道:“屬下聽聞,白衍初之事,大人已有決策。”

司徒拓靜靜地看著他,沒有表態。

高斌心頭狂跳,他咬牙上前一步,眼底露出一抹狠色,語速加快:

“白衍初既然必須死,那就讓我去做。”

司徒拓眯起眼,意味不明地打量著他:“……你願意去?”

高斌沉聲道:“白衍初一日不死,長老與大人便一日不安穩。”

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,目光沉沉地看著司徒拓:“屬下願意替大人斬草除根,替大人……收拾那些不忠之人!”

司徒拓瞳孔微微一縮。

這話,已是投誠的意思了!

白衍初必須死,這是既定事實,但風堂內部的隱患,才是更大的麻煩。

這人雖然膽子小了些,能力也有限,可他知道此事栽贓的內幕。

不論能不能成功殺掉白衍初……這二人最後都死在月堂的地牢裡。

司徒拓微微眯眼,心念急轉,手指在桌面敲了敲,片刻後,緩緩道:

“既然如此……這件事,就交給你。”

他賭對了。他選擇了投誠,他主動請命,他奪得了先機。

高斌眼底閃過一抹兇光,躬身道:“屬下定不辱命!”

他轉身離開,腳步穩健。

但高斌卻不曉得,他前腳才出房門,後腳司徒拓的身後,原本他在的地方,有另一道暗影躬身浮現。

司徒拓眼神陰冷,交代道:“去。做得乾淨些。務必不要留下痕跡。”

“是。屬下領命——”

……

水牢幽深,宛如吞噬一切的巨獸,潮溼的氣息帶著隱隱的血腥味。水面緩緩下降,潭水退去,露出懸掛在木樁上的白衍初。

他的長髮散落在水面,水珠順著凌亂的髮絲滴落,在昏黃的燭火映照下,宛如碎裂的金光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,眼睫微垂,睫毛上凝著細微的水珠,看上去彷彿昏迷過去。

蕭鈺微微偏頭,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
的確是慘了些。

水牢的機關每隔半個時辰沉浮一次,如今水位下降,他的身體暴露出來,傷痕縱橫交錯,雙臂被倒刺繩索死死纏繞,因潮溼而化膿的傷口滲著血水,沿著繩索蜿蜒而下,滴落在潭水中,泛起點點漣漪。

蕭鈺站在牢房高處,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地看著,目光平靜無波。

她原本想進來看一場好戲,看看風堂的人會以何種方式出現,能用什麼手段逼供白衍初,看看他還能撐多久……

然而,就在她收回視線的剎那,白衍初忽然睜開了眼。

那是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,深不見底。

四目相對,蕭鈺一頓。

白衍初勉力抬眸,嘴角挑起一抹虛弱的笑意,沙啞著嗓子,嗤了一聲:“站那麼遠,看得清楚嗎?”

蕭鈺:“……”

這人都這樣了,嘴還這麼欠。

她不鹹不淡地道:“清楚得很。”

白衍初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到來,聲音低沉而緩慢:“你來,是來看我怎麼死的嗎?”

蕭鈺眉梢微挑,淡淡道:“不然呢?難道是救你不成?”

白衍初輕笑了一聲:“你呀!什麼都好,就是嘴硬得很,一點都不可愛——”

“既然你都來了,不想聽聽……關於’穿越’的事?”他壓著聲音,半開玩笑。

這句話,似晴天炸雷,成功令蕭鈺腦袋裡的神經暫時性的短路,瞳孔驟然一縮。

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緊,面上卻未露絲毫異樣,語氣依舊淡淡:

“你說什麼?”

白衍初睨著她,嗓音低啞,似是刻意放慢了語速,一字一頓地道:

“你、我……是不是,都不屬於這裡。”

明明是疑問,卻用的肯定的語序。

水牢本就陰冷,這一瞬,蕭鈺似有更深的寒意從心底浮起。

空氣彷彿凝滯了。

牢房內滴水聲迴響,水位仍在緩緩下降,天地間唯餘他二人的呼吸聲。

蕭鈺眯了眯眼,隱忍的情緒翻湧片刻,旋即恢復平靜。

“你怎麼知道的……?!”

白衍初低笑了一聲,眼神意味深長:“你猜——”

蕭鈺沒動,她在等一個更確切的答案。

白衍初的眼神幽深,緩緩道:“在燕雲十六州,初次與我交手時,你的反應並不像這個時代的人。”

他同她說話時的樣子,彷彿不是身處水牢,自身重傷被囚,而是所處明媚午後,曬著太陽談天說地。

他微微頓了頓,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:

“藥理、算術、兵法,甚至是寫給樓主的報告,你的手段,雖有本地的痕跡,但思維方式……並不是這個世界。”

“還有……”

他聲音微微壓低,唇畔帶著幾分笑意:“你……聽得懂‘現代’的東西。”

另外,荊南時,喝多了酒,她自己說漏了……只不過,當時他就想對她講來著,奈何還沒找到機會,就被她灌暈了。

蕭鈺瞳孔微縮。忽然想起,她曾隨口在他面前提過一句“人體的神經反射”,那是這個時代,連最博學的大夫都難以理解的詞,可白衍初當時的反應,卻是沉默了一瞬,而後輕笑,似乎……表情意味深長。

她當時沒有在意,可如今回想起來……

他倆確實有相似的地方,都是穿越者;不僅如此。九尾也說,他身體當中也藏著個散魂。

這就說得通了。

蕭鈺在水牢邊沿緩緩走著,步伐不緊不慢,似乎還在思索要不要真下去一趟。

而白衍初則半死不活地吊在那裡,像是下一秒就要昏過去,但偏偏嘴角還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他緩緩地睜開眼,看著她,聲音低啞,忽然來了一句:

“你有沒有試圖呼喚過系統,或者嘗試開啟‘系統面板’?”

蕭鈺腳步一頓,抬眼看他。

她還真……這麼幹過,剛來的時候。

空氣沉默了一瞬。

牢房裡滴水的聲音清晰可聞,水位仍在緩緩下降,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。

看上去虛弱無比的人,笑起來卻一肚子壞水:

“啊!看來是這麼幹過,但發現沒用,是吧?”

像是知曉了蕭鈺的小心思,格外開心:“這是本男頻小說,壓根沒有系統。”

蕭鈺:“……”

四目相對。

下一秒,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種極度複雜的神情。

蕭鈺盯著白衍初看了好幾秒,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,繼而緩緩吐出兩個字:

“你也……?”

“……我艹。”

白衍初看著她,勉強勾了勾唇角,賴賴地啐了一口。

得!這回真的對上“口供”了。

這聲“我艹”,配上他此刻被吊在水牢中、奄奄一息的模樣,別提多有喜感了。

蕭鈺盯著他,半晌,忽然笑了一聲,帶著一種見鬼了的神色。

“……你從哪年穿過來的?”

白衍初微微一頓,隨即輕笑了一聲,聲音低啞,卻含著幾分興味:

“問這話,你覺得比我來得早?”

他被吊得血液倒流,臉色發白,嘴唇乾裂,卻還是慢悠悠地補了一句:“不如你先說?”

蕭鈺懶得跟他打太極,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慘狀,緩緩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

“行吧!既然這樣,我就不打擾你體驗古代酷刑了。”

說著,蕭鈺拿喬,作勢要走。

白衍初臉色微變,急忙開口:“等等!”

蕭鈺停下腳步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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