奪舍廢柴郡主後,天命仙途我掀桌

第147章 命懸一線

白衍初低聲吐出這字,森冷如死神裁決,天幕在冥力激盪中仿若崩碎。

鬼王虛影騰空,冥刃斬落,鬼焰滔天,一劍貫穿長空,破盡山河。

那尊傀儡厲鬼在劍氣未臨時已徹底戰慄,轉身欲逃,卻終究慢了一瞬。

“轟!”

劍氣貫體,魂焰炸裂,黑血與碎骨化作漫天飛灰,天地彷彿為之哀鳴。

連帶著荊南國師本體四周的符陣護罩,也在一瞬間碎裂瓦解。

“咔咔咔——”

彷彿瓷壺炸裂的聲音中,荊南國師瞪大眼,喉頭湧出黑血,想掐訣逃遁,已然來不及。

冥焰瞬息灼體,一道鬼火穿透其眉心,整具身軀彷彿被無形之手攥住,轟然爆散。

“雕蟲小技,也敢在我面前稱術!”

白衍初冷聲吐字,五指一握,掌心鬼焰將他殘魂吞噬殆盡。

虛空之中,一縷魂光掙扎著欲逃,卻被鬼王虛影一掌捏碎,血霧炸裂。

四野寂靜,唯餘焰如殘星濺落。

然而,就在白衍初以為敵首已誅,魂力稍緩之際,陣法廢墟中,一塊尚未被焚盡的靈骨忽然輕輕碎裂,露出一抹青金色的骨紋。

魂識裡,谷青洲低聲出語:「不是本體,他逃了。」

白衍初眼底沉冷如鐵,眸光如刃。

他緩緩抬手,指尖一點,殘骨應聲炸碎,碎屑紛飛之間,一行篆文隱現其上:

——傀體無魂,空身換命。

“荊南國師那老狗,”白衍初森然冷笑,聲音低沉如冰,“又讓他溜了。”

谷青洲的聲音緩緩浮現:「這一身罪賬……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。」

紫焰仍在殘垣間燃燒,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死氣。天光被冥氣遮蔽,天地沉入短暫的黑暗中,如同死神拂過的餘韻。

而此時,距離戰圈不過十餘丈外,一道人影僵立在血塵之中,面如死灰。

劉夙萬萬沒想到,那道禁術“鬼王之影”竟是貨真價實、如神邸臨凡。

荊南國師佈下的傀軀,在冥刃之下竟無一合之力。

劉夙只覺腳下冰冷,心膽俱裂,喉頭一陣發緊,幾欲作嘔。

“你不能殺我……我是北院大王的人,我背後有……”

“管你是誰,傷我的人,都得死——”白衍初淡淡打斷,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,甚至不屑與他廢話。

下一瞬,他一步踏出,身影化作殘影,掠過劉夙身前。

只聽“咔”的一聲極輕的斷裂聲。

靈劍已歸鞘,隱沒在虛空中。

劉夙低頭,胸口中央赫然裂開一道血痕,鮮血狂湧,臉上尚未褪去驚恐之色,整個人已直直倒地,再無聲息。

風過,地靜。

鬼王虛影在空中仰天長嘯,隨後緩緩潰散為漫天幽藍鬼火,紛紛歸於白衍初身後,像是在向它真正的主人致意。

此刻,戰局已定。

白衍初收劍而立,身影孤傲如刃,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,唯他未動。

他緩緩轉身,目光落向陣中重傷昏迷的女子。那雙曾對萬鬼無懼的眼,在此刻,終於軟了下去。

“對不起……我來晚了一步。”

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,冰冷的身體,臉色蒼白,血仍在沿著胸口緩緩流下。

“曉曉……”他低聲呢喃,像是怕她醒不來。

指尖顫抖著覆上她染血的鬢角,他甚至不敢用力,只怕碰碎了她最後一口氣。

胸腔內彷彿有什麼咔的一聲碎了。

抱著她的指尖輕顫,幾乎連魂魄都被抽離了一半。

那種遲了一步、深怕失去她的悔意與怒意,像是烈焰焚心、冰刃噬骨。

她的氣息薄弱到幾不可聞,唇色已無血色,彷彿下一瞬便會徹底從他懷中消失。

白衍初一手扣著她的後頸,一手小心地托起她的腰身,像是抱著這一世最易碎的珍寶。他低頭貼近她額角,久違的溫度混著她身上的血腥氣息一寸寸浸入他的面板,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陣中終於安靜下來。

遠處,有人小心翼翼靠近。

“……我不曉得她身上帶傷;”耶律屋質聲音低啞,帶著一絲罕見的顫音。他的眼中有懊悔、有疲憊,更多的是一種壓抑的自責;“我以為……”

白衍初抬起頭,眼神冷得彷彿能將周遭的空氣凍結。

那是一種無聲的警告。

耶律屋質後半句話哽在喉間。他張了張口,最終什麼都沒說,只能站在一旁,任風吹亂髮角,臉上血跡未拭,眼底卻盡是沉沉悔意。

封崎也走上前,低著頭,雙手緊握成拳:“抱歉!是我……沒能守好她。”

白衍初沒有看他,只低頭將蕭鈺的頭靠在自己肩上,手臂稍稍收緊。

那一瞬,煞氣已盡,他卻像是燃盡所有後只剩下一具空殼的傀儡,只能憑本能將她護在懷中。

“……我們回去。”他說。

語氣淡到近乎冷漠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將蕭鈺抱起,衣袂掃過陣中殘留的灰燼。無數焦黑的符紙與破碎的咒念在他腳下簌簌破碎,宛若一場破敗夢魘終於落幕。

眾人默然讓開道路。

他們親眼見證了白衍初的出手,也看到了他眸中那滔天怒意背後,不加掩飾的疼惜。

風吹動他衣袍,那抹身影裹著女子細弱的身形,緩緩行過破碎靈陣,步伐沉穩卻帶著某種淒厲的執念。

他走得不快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口。

封崎緊隨其後,沉默不語,手握刀柄,護著那道背影前行。

耶律屋質站在原地許久,直到他們走遠,才終於收回目光,低聲自嘲道:

“又輸了一局呀——”

月色悽清,染在他面上,也將他影子拉得格外長。

……

夜色深沉,客棧最裡間的房門緊閉,門板冷硬如鐵,隔絕了所有人聲。

蕭鈺靜靜躺在床榻上,面色慘白,額角滲出冷汗,唇瓣無聲顫動。

她的氣息薄如遊絲,彷彿隨時會被風吹散。

白衍初坐在床邊,雙肘抵在膝蓋上,黑眸落在床榻上,一動不動。他的手一直覆在她掌心上,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,指節泛白。

胸口的共生蠱在跳動。那團若隱若現的熾熱蠱火如心臟共鳴,灼得他五臟六腑隱隱作痛。

她還活著。但離死……太近了。

“為什麼要替那人擋下那一劍……”他低聲呢喃,聲音低啞破碎;“你明知道,那一擊……你擋不下。”

他眼底佈滿血絲,喉間像是哽著什麼,吐不出、咽不下。他怕的不是她身上的傷,而是,

怕自己什麼都做不了。

他是鬼王之器,是以命渡魂的惡靈之軀,是可以毀滅一切的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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