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！嗯~謝謝你！唔~”
嘴裡吃著有些變味的麵包，趙新連聲道謝，眼中滿是感激，“我說過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，一定說到做到！以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！”
“呵。”
楚翹慢條斯理吃著醬牛肉，對他的話不置可否。
之所以叫停二人的行為，不過是看他們真的要去送死，會連累到自己而已。
先拿點食物穩住他們再說。
至於之後具體怎麼對待二人，就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了。
“你不信我？”趙新急於證明自己的諾言，一臉真誠，“如果我言而無信，就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！”
這一回，楚翹乾脆連回應也沒有。
朱莉的吃相更斯文些，看了眼楚翹的神情，平靜開口說道，“如果他哪天背叛了你，我會親手殺了他。”
“...對對！”
聽了朱莉的話，趙新先是一愣，跟著一起點頭附和。
他發誓，自己是真心的。
“我不聽別人怎麼說，只看他們怎麼做。”楚翹總算回了一句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朱莉點點頭。
兩人手裡的麵包很快吃完，進食慾望卻是更甚，愣愣盯著置物箱裡的肉菜，口水不斷吞嚥，沒好意思開口。
二人神情被楚翹看在眼裡，想了想，決定乾脆讓他們吃得飽些，多恢復點力氣。
他又給了兩人一些食物。
等他們吃得差不多時，從揹包裡拿出兩把餐刀：
“很快，證明你們自己的時候來了。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......”
他將兩把餐刀遞向二人，緊接著說出一番話來。
聽了對方的話，趙新和朱莉都是大吃一驚，互相交換眼神，看到彼此的疑慮不安。
眼看對方說得認真，心裡慢慢鎮定下來。
兩人湊在一起，低聲討論幾句，沒多久轉過身來，接過楚翹手中的餐刀。
“我們聽你的！”
兩人的眼神很複雜，有對未知的忐忑，也有躍躍欲試的期待。
還有被點燃的憤怒。
“很好。”
楚翹點點頭，對兩人目前的表現感到滿意，“你們先好好休息，一會兒我們再上去。”
就在這時，頭頂再次傳來輕微動靜。
又有人下來了。
三人霎時閉口不言，豎耳細聽。
隨著下樓聲逐漸靠近，趙新和朱莉都握緊了手中的刀，跟著楚翹靜靜站在樓板後面。
沒多久，一個略矮的身形出現在樓梯上。
是武衝。
“武衝。”
楚翹鬆了口氣，趕緊輕聲招呼。
轉頭看到後面的情形，武衝先是一愣，繼而臉上湧出狂喜的神情，張嘴就要出聲。
“噓——！”
三根手指齊齊豎上嘴巴。
武衝反應過來，幾步走下樓梯，來到三人面前。
“楚翹，你沒死？！真的太好了！”
看著面前的楚翹，武衝眼眶有些泛紅。
“你怎麼也下來了？不是讓你們不要亂走動嗎？...你的臉怎麼了？”
楚翹注意到，武衝臉上通紅，好像是被打的。
“本來是時老師想下來看看，我勸住她，自己下來了。薛厲他們逼我和時老師交出你給的刀，我說刀在你這裡。”
武衝低下頭，眼神滿是屈辱憤恨，“那個瘦子氣不過，就、就打了我幾下。”
“對了，陳全也被他們逼迫，然後打了一頓。”
看他沒有出聲，武衝接著補充一句。
楚翹心道果然不出所料。
好在自己早就想到這一點，率先把刀收回，沒有給對方可乘之機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”他點點頭，拉過武衝往地上一指，“先吃點東西，等你有了力氣我們再做商議。”
武衝扭頭一看，這才注意到地上的食物和牆角的屍體，不由目瞪口呆：
“這...都是你弄的？”
“別愣著，趕緊吃。”楚翹催促道，“有了力氣才好做事。”
“哦，好好！”
武衝早就餓壞了。
此時經他一提醒，哪裡還等得及，抓起一個麵包就要往嘴裡送，剛到嘴邊又頓住。
他抬起頭，臉色感激中帶著羞愧：
“楚翹...”
“先吃東西。”楚翹手一抬。
武衝嘴唇嗡動，最終沒有吭聲，默默低頭啃起麵包。
這時，趙新和朱莉已經吃完食物。
兩人沒有乾坐著休息，而是強忍噁心和恐懼，從屍體堆裡扒下些能用的衣物，用刀小心割成帶狀，替楚翹包紮處理傷口。
楚翹全身多處受傷，雖不嚴重，但自己不好動手，特別是背部。
有兩人幫忙，總算能得到些基本的處理。
四人各自默默行事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幾人又聽到頭頂有輕微響動。
怎麼回事？
楚翹有些無語。
“你們待著別動，我上去看看。”
讓三人藏在樓板死角，楚翹緩步前出，透過樓梯間的縫隙，抬頭向上觀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