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。
紅色的血灑在牆上。
咔嚓咔嚓。
血肉和骨頭混合在一起，經由堅硬的牙齒咬碎、咀嚼。
血腥的氣息在病房中瀰漫。
兩個玩家就像兩塊小零食，兩三下就被吃沒了，護士慢吞吞地收回舌頭，舌尖微動，不小心在嘴唇邊留下了一圈鮮紅的印子。
“嗯，喜歡說話的人果然很好吃～”
“！！！”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的敖成良渾身汗毛乍起，好像被人用錘子重重地敲打了後腦勺。
“你把他們倆……吃了？”
進門的牆邊掛著一塊鏡子，護士經過敖成良身邊，走到鏡子前仔舔乾淨了唇邊的血液，笑道：“對呀。”
“進了蒼山醫院就是我們的病人，病人要遵循醫囑，不聽話的病人連豬玀都算不上，只能辛苦我們這些護士，一個一個把他們吃乾淨咯。”
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冒出來，敖成良忍不住問她：“所以，護士真正的職責，不是照顧病人，而是等病人犯了錯後吃掉他們？你們是清理工？！”
整理好儀容儀表的護士偏頭看著他，露出一個分毫不差的微笑，“你猜。”
猜不猜的，已經不重要了。
敖成良按下心裡的想法，擠出一絲笑問護士：“這兩個人的飯盒是最後的，其他病房的都已經收完了，請問這個推車我要推去哪裡？”
護士開啟病房門，順手在牆上按下了“無需打擾”的按鈕，示意敖成良走出去，“看到那邊的小房間沒有？”
她指的是走廊盡頭的地方，頭頂的燈光好像找不到那個角落，黑漆漆的，一扇小小的紅色門扉靜立在黑暗中。
敖成良悚然一驚，剛才有那扇門嗎？
“那扇紅色的門嗎？看見了。”
“把推車送到那邊，放在門口就行，不用走進去。”護士嘴上說得很簡單，但看著敖成良時充滿了蠱惑，“千萬、千萬不要走進去哦。”
敖成良：“……”
好，她都這麼強調了，他一定不會隨便行動的。
“好嘞，我知道了。那個，朵朵是不是還在護士臺啊？麻煩你回去的時候和她說一聲，我這裡忙完了就回去接她！”
光這一個護士就很嚇人了，不敢想象在全是護士的地方朵朵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。
敖成良心裡多了幾分焦急。
“知道了，你先把工作做好，慢慢來，不要著急。”
順便把敖成良手裡寫著備註的名單也收走了，護士一搖一擺地往回走。
牆上有一道龐大臃腫的影子一閃而過。
等到護士不見了，敖成良才緩緩吐出那口一直憋著的濁氣，看了一眼身後被關上的門。
眼神從亮著的紅燈轉移到了對面同樣的紅燈上。
然後收回目光，慢吞吞推著小推車走向了走廊的盡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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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被從外面推開的時候，朵朵正在聽護士姐姐們給她講蒼山醫院過去的故事。
聽到門開啟的聲音，她轉頭看過去，“姨姨你肥來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