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,舟舟從未主動地與晏鶴清提起過家中的事宜。
以致於此刻,晏鶴清親耳聽聞這種說辭,她的臉上流露出些許錯愕的神色。
那好心大娘想起舟舟的遭遇,也是不住地搖頭感慨著。
“從前舟舟這麼個好的姑娘,沒成想,家中竟是遭遇了這種令人唏噓的變故。”
“要不是這樣的話,舟舟這姑娘也不至於……”
話說一半,大娘又是連連嘆息著。
回想起舟舟從前總是極其樂觀的模樣,她甚至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勸慰過晏鶴清。
思及於此,晏鶴清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唇。
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恰在此時,緊閉著的房內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。
“砰——”
聽到這聲音,晏鶴清不由得愣了愣神。
“這是——”
大娘則上前兩步,她緊緊地皺著眉頭,又特意說道。
“指定是舟舟她娘出事了。”
說罷,大娘乾脆利落地將房門推開。
晏鶴清緊隨其後。
二人一進屋,便瞧見了摔在地上的老嫗。
“舟舟她娘,你這是怎麼了?”
說話時,大娘快步匆匆地上前去攙扶著老嫗。
一開始的時候,晏鶴清還有些木訥,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,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。
思索片刻,晏鶴清也趕忙伸出援助之手。
“伯母,您沒事吧?”
在晏鶴清和大娘的攜手相助下,好不容易將摔在地上的舟母攙扶著半躺回床上。
至於地上,是茶盞被打碎的瓷片。
舟母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她又止不住咳嗽幾聲。
好不容易緩了緩神,舟母看向跟前這二人,還是特意道謝。
“謝謝花嬸。”
緊接著,舟母轉過身看向一旁的晏鶴清,混濁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許困惑不解的意味。
“這位是——”
聽到這番話時,花嬸也有些不知所以的看向晏鶴清。
舟舟家中是這種景象,這是晏鶴清事先從未預料的事情。
但不管怎麼來說,舟舟曾經竭盡可能地幫助過晏鶴清,她斷然不可能會對這一切不管不顧。
此刻,晏鶴清面露笑容,趕忙解釋起來。
“我是舟舟姐的朋友。”
“之前她有東西落下了,我便想著給她送過來。”
想起舟舟,晏鶴清還是關懷備至地問道。
“伯母,舟舟姐去哪裡了啊?”
晏鶴清說話時,花嬸已經重新倒了一杯水過來。
趁著舟母喝水的功夫,晏鶴清仔細觀察了一番。
舟母時不時地咳嗽,臉色也是極其慘白,僅僅憑藉面相來看,晏鶴清斷定她這可能是肺癆之疾。
當今世道的大夫多數覺得,肺癆便是不治之症。
就算是來看診,也斷然治不了。
只怕舟舟將自己苦心賺來的錢,全部拿去給舟母看診醫治了。
“舟舟她去鎮上請大夫了。”
“這孩子也真是……”
舟母每說兩句話,便止不住地低聲咳嗽。
被病痛折磨過後,舟母看起來很是蒼老,臉上更是沒有血色。
晏鶴清自然是能醫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