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此,得知如今的狀況,那車伕便駕著馬車而來。
晏鶴清帶著舟舟和舟母往自家院子走的時候,絲毫都沒有將這二位視作是累贅。
實際上,晏鶴清是將現在的舟舟,當作了從前的自己。
上一世,晏鶴清不僅僅是膽子懦弱,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,最終也只能親眼看著母親在自己的面前,因開膛破肚失血過多而亡。
那時候的晏鶴清,心中既是痛恨,又是憤慨。
可晏鶴清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替母親報仇。
最終只得鬱鬱而終。
現如今的舟舟,與她像極了。
所以在這種情況下,知曉舟舟的母親病重,晏鶴清還是動了惻隱之心,她也盼著能夠讓舟母儘快痊癒。
抵達宅院後,晏鶴清將最好的西園留給了舟舟和舟母。
看著舟母安然無恙的睡下後,晏鶴清和舟舟便緩緩地從臥房之中退出來。
回想起如今的境況,舟舟不由得抿了抿唇。
她的神色愈加凝重起來,還是忍不住提起了晏鶴清忙前顧後幫了這麼多忙的事情。
“晏小姐,你幫了我們這麼多,我們現如今也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道謝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不等舟舟把話說完,晏鶴清便是輕輕地搖搖頭。
“你也不用跟我這麼客氣。”
“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。”
她從容不迫地開口,簡單告知。
“就像是你從前說的那般,只要是為了救自己的母親,做什麼都是值當的。”
“我之所以願意幫忙,也是因為你從前的那些話。”
舟舟曾經有恩於她。
晏鶴清又是一個極其重情義的人,她斷然不可能會對這種事情袖手旁觀的。
做這些事情,也能讓她無愧於心。
“您先前救了我,現如今又救了我阿孃,您的這份恩情讓我屬實是難忘……”
“晏小姐,將來不管是做牛做馬,我都會竭盡可能地報答您的這份恩情。”
做牛做馬?
晏鶴清倒是完全不需要。
可想起阿孃的境況,晏鶴清微微抿了抿唇,還是先入為主地開口說道。
“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待我將阿孃接回來,日後你便留在我阿孃身邊照顧。”
隱約之間,晏鶴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。
她低低地咳嗽一下,特意強調。
“當然,我也不會少了你的月俸。”
“一個月五兩銀子,可好?”
見舟舟遲遲都沒有應答的意思,晏鶴清不禁遲疑片刻,她確實不知道舟舟從前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,她也不知曉尋常人家的丫鬟是多少月俸。
正當晏鶴清以為自己給少了,正準備再加一點的時候,卻聽舟舟直截了當地回應著。
“我不需要月俸,晏小姐,你能夠收留我們母女二人,我已經是沒齒難忘。”
“我怎麼能要你的銀兩?”
“再者是說,您今日拿去給我阿孃的熬製湯藥的藥材,我也曾經見過,那藥材已經是價值不菲了,我實在不能再要您的銀兩。”
舟舟連續不斷地說了很多話,眼底盡是感激不已。
她是真心實意地願意追隨晏鶴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