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情況緊迫,找不到先前的那位產婆,便派人去鎮上請大夫去給夫人接生。”
“但晏小姐,您也知曉,高大夫畢竟是一位男子……”
不等西平把話說完,晏鶴清便已經瞭解到如今的境況。
小產臨盆這樣危險的情況,隨時都可能會危急性命。
夫人卻礙於女人的清白和貞潔,不願意去請大夫。
就這麼硬生生地拖到現在。
這其中的苦楚,晏鶴清不用想也能夠猜測出來。
“那戶人家在哪裡,你即刻帶我去。”
在晏鶴清的眼中看來,性命遠遠要比所謂的清譽重要,若她去的遲了,趕不上最後搭救的時機,只怕這夫人的性命不保便會一屍兩命。
思及於此,晏鶴清的眸色漸漸地暗下來。
她緊緊地皺著眉頭,還是再次開口催促著:“趕緊。”
西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便趕忙往前走。
“晏小姐,您隨我這邊來。”
二人一路急匆匆地向前跑著。
約莫過去了半刻鐘的功夫,晏鶴清便隨西平抵達了鎮上最是豪奢的府邸。
是陳家。
晏鶴清微不可察地斂下眼眸,只是跟隨在西平身邊。
府中管事看見來人是晏鶴清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,他不悅地皺著眉頭,又怒不可遏地斥責著西平。
“我派人找你們請的是大夫,怎麼找來這麼個丫頭?”
“若是我們夫人出了任何差錯,我必然會拿你試問!”
聽到這種話,西平的臉色微微變了變。
他抬起頭看過去,還是慌張地解釋了幾句。
“這位是我們仁和堂特請的大夫,您別看她是位姑娘,但她的醫術精湛,也保準沒問題的。”
“何況夫人的情況緊迫,已經不能再拖了。”
再拖下去,遲早出問題。
看著面前一而再再而三阻攔著自己的管事,晏鶴清的眉頭緊鎖著,素淨的小臉上浮現出些許冷意。
“你究竟是想要請我們給夫人看診,還是故意請我們過來分攤責任的?”
極其犀利的一句話,令這管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
他狠狠地瞪著晏鶴清,眼底盡是不快之色。
“瞎說八道!”
“這裡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,也容不得你這種小賤蹄子隨意張口就來。”
面對管事的辱罵和恥責,晏鶴清自始至終皆是保持著一副漠然的態度。
她一把將人推開,眼底滿是冷然。
“若是再耽誤下去,夫人救不回來的話,你便是這所有事件的罪魁禍首。”
說罷,晏鶴清向裡面走進去。
西平不敢貿然闖進去,還是決定回去通稟情況,也好等所有事情結束後,高恭禹可以來替晏鶴清善後。
被晏鶴清猛然推開的管事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,就這麼硬生生地撞在了身後的牆上。
“你敢對我不敬?”
“你這臭丫頭知不知道,我是陳家的管事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