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,張氏無非是覺得跟前這舟舟本就不是什麼善茬,特意找上門來,便為了訛他們一筆。
“村長,我沒錢啊。”
李二毫無辦法,又開始哭天喊地地叫苦連篇。
張氏不客氣地將李二撞開,怒氣衝衝地瞪著跟前近在咫尺的趙衍生。
“趙村長,我倒是覺得這女人來歷不明。”
“說不定她就是故意和這小兔崽子串通好來訛人的。”
張氏向來是潑辣又蠻橫,更是鄉親們口口相傳出了名的潑婦。
縱使是趙衍生,也受不住張氏這些蠻不講理的說辭。
見趙衍生沉默下來,晏鶴清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。
可很快,她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。
“二嬸,你口口聲聲地說我們是在故意訛人,可是姨母來的時候分明拿著母親的親筆書信。”
“再者是說,若非是二叔煞費苦心想要佔姨母便宜,這件事情哪裡會鬧得這種地步。”
提起此事的同時,晏鶴清倔強地抬起眼眸。
“二嬸分明就是一直看不慣我,也看不慣姨母。”
“前兩天你便偷偷聯絡人牙子,想要將我賣去窯子,是姨母突然來了這裡才打消了你的念頭。”
“二嬸定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緣故記恨上姨母,現在才故意誣陷我們的清白。”
她的話,字字珠璣。
聽清楚晏鶴清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,周遭的鄉里鄉親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。
這事他們都是有所耳聞。
偏偏這是人家家裡的事情,所以事發當時,也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主動地站出來維護晏鶴清。
可是現在人家親姨母來了,這李家上下這麼多人不僅僅沒有好生相待,反倒是想要佔便宜。
這簡直就是倒反天罡。
“這李家上下,還真沒有一個好東西。”
“是啊,我瞧著這大花也不像是愛說謊的性子,從前她雖是怯懦了些,但也絕對不可能撒這樣的彌天大謊。”
“要我來說,就是張氏不願意賠錢,故意找的藉口。”
耳邊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議論聲。
晏鶴清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攏了一些。
她面上依然是一副倔強又堅強的模樣。
“二嬸看不慣我,從前對我也總是非打即罵的,對此我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。”
“可是姨母畢竟是客人,二嬸也不應該這樣……”
說話時,晏鶴清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步,她走到舟舟身前的同時,假裝不經意地掀起衣袖。
露出手臂上那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“嘶——”
隱約之間,晏鶴清聽見旁人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。
別說是這些鄉親們不知張氏的這種行徑了,就連舟舟親眼看見這一幕時,她也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。
“她二嬸,你平常就是這麼對待人大花的?”
“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?”
“大花好歹是個孩子,你怎麼能這麼狠心?”
一時間,所有人紛紛因為這些傷勢的緣故,不由自主地偏袒著晏鶴清。
畢竟大家都有孩子,誰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瘦弱又可憐的孩子被一個勁地欺負?
張氏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這小賤蹄子揍一頓。
可現如今,聽著旁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這番話,張氏心裡面難免有些不舒坦。
“什麼就是我欺負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