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兩確實不是小數目。
再者是說,高恭禹如今的態度很是嚴謹謙遜,自始自終都不曾因為晏鶴清的身份有所芥蒂。
晏鶴清仔細思索片刻,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這麼定了。”
高恭禹倒也是很直接。
應答過後,他便第一時間將二百兩銀票取出來。
“李姑娘,這裡是二百兩。”
“事後老朽會將今日的事情如實告訴東家,東家若願意的話,你日後採摘的藥材,仁和堂便全收下了。”
不論如何,高恭禹的態度誠懇。
晏鶴清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,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心滿意足的神色。
“既然高大夫這麼說了,那我便等您的好訊息。”
晏鶴清將二百兩的銀票收起來,先行離開。
她可沒忘記自己此番外出的意圖。
前些時候,晏鶴清確實是將晏氏交給了附近村子裡的一戶人家代為照顧看護。
那農婦心地良善是真,但晏鶴清無法安心,也是真的。
她一路疾步匆匆地前往甜水村。
隔著大老遠的距離,晏鶴清便瞧見了先前見過的農婦趙氏。
晏鶴清先是輕聲細語地開口呼喊了一聲:“趙大娘。”
聽見這聲音響起來,那趙氏後知後覺地回過神。
她循著聲音望過來,便瞧見了晏鶴清。
趙氏放下手中的榔頭,隨手用衣袖擦拭著額角的汗水。
“李姑娘來了。”
走近幾步,晏鶴清也沒有拐彎抹角,她微微抿著唇,單刀直入地開口提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“趙大娘,我是來看望阿孃的。”
聞言,趙氏忙不更迭地點了點頭,衝著地裡正在做活的聾啞男人比劃了一下,便領著晏鶴清往回走。
“我阿孃,她可曾醒過?”
晏鶴清對自己的醫術自然是有把握的。
只不過在當今時代,不僅僅沒有上一世那樣專業的醫療裝置,以及最好的醫療環境,晏鶴清替晏氏進行縫合傷口時,也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證無菌。
如此一來,晏鶴清心中難免是止不住地憂慮起來。
趙氏先是輕輕地嘆息一聲,回想起晏氏眼下的境況,她不住地搖搖頭,只是低聲說著。
“李姑娘,不瞞你說,你母親前些時候醒過一次。”
“可後來卻突然起了高燒。”
“我便依照你事先吩咐的事情,替她用打溼的手帕擦拭去熱。”
趙氏不急不緩地開口,將這一切盡數娓娓道來。
“再後來,我便將那副藥方煎了給夫人服用。”
“不過夫人至今是沒有再醒過來。”
聽見這說辭,晏鶴清哪裡還不明白如今的狀況?
若是想要阿孃的病情徹底痊癒,這一切只能循序漸進地進行。
一切也急不得。
晏鶴清儘可能地壓制住自己心中翻湧起伏的情緒,她只是默默地跟隨在趙氏身後,繼續前行。
“趙大娘,謝謝您這段時日對我阿孃的照顧。”
說話時,晏鶴清再一次取出二兩銀子遞過去。
“這些是我的一些心意。”
聞言,趙氏連忙不停地擺了擺手。
“李姑娘,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。”
提起此事,趙氏苦笑一聲,還是繼續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