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。”
屏風後,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說話聲。
聽到這聲音響起來時,晏鶴清瞬間便警覺起來,她微不可察地斂下眼眸,又開始回想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?可有什麼是不得當的。
畢竟不管怎麼來說,晏鶴清都很清楚,她斷然不能讓任何人抓了把柄,再借機去謀害晏氏。
晏鶴清冷著一張臉望過去。
下一瞬,那藏身於暗處的人便緩緩走出來。
“李姑娘,在下蕭硯南。”
不等晏鶴清開口,那位自稱蕭硯南的年輕男子便輕笑著。
“在下便是高大夫口中所說的東家。”
“若是李姑娘不介意的話,咱們不妨找個地方再好好地談一談這筆買賣?”
聽著蕭硯南一口一個李姑娘,晏鶴清確實有些不舒服。
她不悅地蹙起眉頭,只是低聲說了句。
“晏鶴清。”
李大花這個名字,是李大隨意取的。
根本就上不了檯面。
這麼些年,晏鶴清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名諱。
蕭硯南也並未過多的追究,他只是低聲呢喃了一聲。
“晏鶴清。”
琢磨片刻,蕭硯南便輕輕地點了點頭,眼底皆是認可。
“當真是個好名字。”
誇讚過後,蕭硯南話歸正題。
“晏姑娘,不知道您眼下是否方便?咱們何時才能夠談一談這買賣的事情?”
買賣自然是要談的。
但不是現在。
晏鶴清依然記得李冬倉促離開時,眼底的恨意。
只怕李冬這會去見了李大,定是會在李大的跟前添油加醋地道明自己的委屈。
他們指不定怎麼謀劃呢。
晏鶴清斂下眼眸,只是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。
“若東家願意等的話,待我處理完手上這些烏遭子的事宜,咱們再好好地談一談。”
對此,蕭硯南自然沒意見。
“那蕭某便靜候佳音。”
和蕭硯南倉促地道了別,晏鶴清便隻身一人前去見李大。
隔著一扇虛掩著的門,晏鶴清聽見了裡頭傳來的聲響。
“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。”
率先開口的人便是李大。
緊接著,李冬也止不住地開口。
“父親,若是咱們這一次不賠錢的話,那王寧遠還有王家,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“父親,您定是要替我想想辦法。”
沒多時,李二便按耐不住地開始提餿主意。
“大哥,前陣子媒婆不是來說親了嗎?”
“只要這一次依照媒婆說的,把李大花嫁出去了,咱們就能收到二十兩銀子的聘禮。”
“到時候何愁這些賠償的事情?”
李二的話音剛剛落下,李冬也跟著附和起來。
“是啊父親,您可一定要救救我。”
真是好一個父慈子孝的場面。
聽清楚這番話時,晏鶴清只覺得這一切堪稱可笑至極的。
李冬惹了禍事,這一家人竟是想著怎麼把自己賣了,從而進一步去填補李冬鬧出來的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