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如今的李家,晏鶴清倒是沒再遲疑,一股腦地將李冬心中所想的這些事情如數揭露了。
“眼下張氏已經因為下毒的緣故被關進了牢裡,李家前前後後也只剩下你們三個。”
“若我們走了,將來李大吃醉了酒想要打人的話,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出氣包了。”
“你定是忍受不了這種情況。”
稍作停頓片刻,晏鶴清冷不丁地瞟了眼李冬。
見他始終都不吭聲,晏鶴清依然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。
“如此一來,你便要飽受磋磨。”
“而從小到大一直都被家裡人優待的你,其實根本就受不了這種苦楚,你也不可能就此認命。”
“所以現在你才想著讓我回去,繼續賴著我任勞任怨。”
或許是因為李冬的心思已經被晏鶴清徹底揭露的緣故,他一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,竟是不知道自己現如今應當如何開口回應的。
可思來想去的,李冬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兒女因為家中的事務瑣碎沉重,便狠下心與家裡恩斷義絕。
思及於此,李冬索性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,開始義正言辭地批判起晏鶴清。
“晏鶴清,不管怎麼來說,你好歹是爹的女兒。”
“你現在怎麼能如此狠心絕情的離家?”
“你身為兒女,便應該盡職盡責地照顧家中長輩,也不該遇到點事就溜之大吉。”
她溜之大吉?
這種言論還真是荒謬無稽。
晏鶴清冷冷地注視著李冬,瞧著他現在依然不停不休地說起這種事情,她高高地抬起手來,便毫不客氣地掌摑了李冬一巴掌。
“李冬,這一巴掌就當作是我替阿孃教訓你。”
這一巴掌,令李冬徹底懵了。
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,晏鶴清竟然會在一氣之下直截了當地對自己動手。
“你敢打我?”
畢竟不管怎麼來說,從前的晏鶴清就算再怎麼憤怒,她也不可能有膽量對自己動手。
“打的就是你!”
晏鶴清瞧著面前這個不爭氣,還滿嘴歪理邪說的李冬,更是氣惱至極的。
“母親曾經教導過你,什麼事情是該做的,什麼事情又是你不該做的。”
“吾日三省吾身,這道理你可還記得?”
“李冬,有你這樣的弟弟,真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黴。”
被晏鶴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,又被晏鶴清惡狠狠地斥責了好幾句,李冬心中的情緒翻湧起伏,他還是有些憋不住地開口說道。
“既然你打了我,就應當對我負責!”
這又是什麼歪理?
晏鶴清不悅地皺著眉頭,還是一把將狗皮膏藥似的李冬直接給推開了。
“你可得了吧。”
“你又不是我親生的,我管你做什麼。”
“李冬,你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,你要是想要找負責任照顧你的人,現在就即刻打道回去。”
話雖是如此,可李冬絲毫都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。
“那我要見阿孃。”
“阿孃平日裡是最疼我的,若她知曉了這種事情,也一定會要求你把我帶在身邊的。”
“晏鶴清,我知道阿孃被你藏起來了,如果你不帶我去見阿孃的話,我一定會繼續跟蹤你,直到親自見過阿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