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傾盆。
夜色漸濃,晏鶴清一路步伐匆匆地向前走,卻因為此刻體虛的緣故,她的意識也有些不清醒。
眼看著前邊拐角便快要到了自家宅院,晏鶴清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,繼續抬起腳步向前走過去。
可偏偏這腳步愈加沉重。
晏鶴清最終還是在巷子口昏迷過去了。
雨下的越來越大。
一直暗中尾隨晏鶴清的陸溟夜,親眼看見眼前這一幕,他實在是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。
晏鶴清曾經有恩於他,陸溟夜不可能對此袖手旁觀。
情不自禁之間,陸溟夜還是回想起晏鶴清曾經口口聲聲呼喚著他好漢的情形。
陸溟夜原是打算差人去前頭院子喊人將晏鶴清接回去。
可不知怎的,他竟是忍不住親自上前去。
昏睡之中,晏鶴清只覺得頭疼欲裂。
就連嗓子也是極其嘶啞的。
晏鶴清想要說什麼話,卻是因為喉嚨傳來一陣又一陣疼痛的緣故,始終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水……”
她艱難地睜開一雙眼睛。
便撞入了那雙漆黑又陰翳的眼眸。
是他?
晏鶴清怎麼都沒有想到過,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到曾經搭救過的陸溟夜。
“你……”
晏鶴清本想要開口詢問一番,可偏偏是因為喉嚨和嗓子疼痛不已的緣故,她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喝點水吧。”
陸溟夜收起了最初審視的目光。
他斂下眼眸的同時,將一杯溫熱的茶水遞過來。
察覺到了晏鶴清注視的目光中多了一抹介懷,陸溟夜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難得耐心地解釋道。
“昨夜你在我這院門前昏迷過去。”
“那時候下了暴雨,我就算是再怎麼不近人情的,總不可能對你不管不顧。”
“若不然,你定是要出問題。”
陸溟夜解釋時,言之有理。
可晏鶴清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些事情竟是如此湊巧。
她微微抿著唇,再一次上下打量著跟前的陸溟夜。
“你所言這般,句句屬實?”
聽到晏鶴清有意強調的這種說辭,陸溟夜只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:“自然。”
“你若是覺得身體不適,我去替你請大夫再看一看。”
陸溟夜起身便打算往外走。
這時候,晏鶴清還是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前些時候木然撞見的那一行黑衣人。
他們分明說,陸溟夜是瘸子。
可依照如今的這種局勢來看,陸溟夜的雙腿並無異樣,也絕無腿瘸的可能。
“勞煩好漢等一等。”
晏鶴清的話音剛剛落下,陸溟夜便停下了腳步。
她還真是和旁人與眾不同。
旁人見他,必然恭恭敬敬地稱之公子,可偏偏是晏鶴清不厭其煩地以這種稱謂來稱呼他。
陸溟夜微微蹙起眉頭,難得主動地說道。
“陸溟夜。”
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令晏鶴清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緩緩地抬起眼眸,小臉流露出些許困惑不解的意味。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