偽裝成未婚夫妻?
這是陸溟夜先前從未想過的事情。
他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,面容中流露出些許難堪的神色。
察覺到了陸溟夜眼底的不自在,以及神情中的拒絕之意時,晏鶴清心生一計,又特意說道。
“既然知州大人不願意的話,那便只能委屈知州大人扮作我身邊的男寵了。”
男寵?
得虧晏鶴清能夠厚顏無恥地提出這種說辭。
此時此刻,陸溟夜的臉色愈加難看,他眉頭緊皺著,上下打量著跟前的晏鶴清時,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。
“你這簡直是——”
先前被陸溟夜刁難的人,一直是晏鶴清。
她也確實是奈何不了陸溟夜。
可現如今二人的情況和處境,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晏鶴清這人見多識廣,自然覺得顏面和旁人的說辭不重要。
以致於此刻,晏鶴清臉不紅心不跳地提出這種決斷的方式,可偏偏陸溟夜羞愧至極,也覺得晏鶴清這是在“耍流氓”。
明知道陸溟夜心生不滿,晏鶴清絲毫都沒有想過要收斂。
她眨巴著一雙漆黑又透亮的眼眸望向陸溟夜時,隨即裝模作樣地開口問了一句。
“知州大人這是怎麼了?”
“知州大人莫不是覺得我的這種決策不太好?”
“又或者是說,知州大人有旁的決斷?”
晏鶴清面色如常,好似只是在說什麼尋常的話。
可晏鶴清每說一句話,陸溟夜的臉色便變得羞憤至極。
此時此刻,陸溟夜心中所有的話都被堵在胸口,這也迫使他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。
“知州大人,你若是覺得拉不下顏面去做這種事情,不願意為此委身於此的話,那便算了。”
說罷,晏鶴清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無可奈何的神色來。
聽清楚晏鶴清脫口而出的這番話,陸溟夜竭盡可能地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和憤慨。
他漸漸地冷靜下來,只是怒懟了一句。
“無理取鬧!”
“你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!”
待陸溟夜稍微平復了心情後,晏鶴清雙手環胸,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面前臉色鐵青的陸溟夜。
“知州大人,你可莫要忘記了,是你有求於我。”
“再者是說,陳巍先認識的人是我,他知曉我是仁和堂名正言順的坐診大夫,對我當然沒有什麼防備心。”
“可他又不認識你,自然會對你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。”
事實證明,晏鶴清的話句句在理。
縱使是陸溟夜再怎麼拉不下顏面,他也知曉,這是目前唯一能夠令人信服的事情。
還沒有等陸溟夜開口做出最後的決斷,晏鶴清便嘆息一聲,又不住地搖搖頭。
“若是你不願意委身於此,那這合作便就此為止吧。”
“只是可惜了。”
瞧著晏鶴清欲言又止的模樣,陸溟夜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。
“都聽你的就是了。”
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令晏鶴清漸漸地反應過來。
她微微挑起眉頭,忍不住上下打量著跟前的人。
這時候,陸溟夜輕輕地咳嗽了兩下。
“我的意思是說,如何決斷,都聽你的。”
他側過身子的同時,又一次乾脆利落地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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