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層小樓上。
“有一個和尚這樣問方丈，說可不可以在唸經的時候抽菸，方丈很生氣的批評了他。而另一個和尚則這樣問，說可不可以在抽菸的時候唸經，結果卻被方丈誇了。那麼你覺得這兩件事是一回事嗎？”
陸明站在視窗，抽著煙問米莉。
對方皺眉沉思了一會兒：“本質上當然是一回事。可我覺得方丈之所以會誇第二個和尚，是因為和尚問問題很有技巧，抽菸的時候唸經會比唸經的時候抽菸顯得更虔誠，更像那麼回事兒。”
陸明笑了笑，繼續道：“那你覺得無人機是一個飛行的照相機呢，還是說在飛行器上安裝了一個照相機？”
米莉這一次皺眉的時間更久，隨後說道：“這個問題和前一個問題有些相似，但我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無聊，本質上這就是同一種東西吧？”
“當然是同一種東西。”陸明點了點頭道：“但實際上不同的說法，帶來的結果卻是天差地別。”
“怎麼說？”
“在我們龍國，無人機的製造能力非常強大，技術很完善，以至於已經出口到全世界很多個國家。但實際上在最初要拓展阿美瑞卡市場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問題。在那個國度有著非常嚴格的飛行器管理條例，倘若把無人機當成是飛行器上安裝了一個照相機，那麼想開啟那個國度的市場是根本不可能透過稽核的。”
米莉眨了眨眼，有些驚愕：“所以說，賣到阿美瑞卡的無人機是按照飛行的照相機來出口的。”
“正確。”
米莉笑道：“不得不佩服先輩們的聰明智慧，有些事情換一個角度去思考，便能夠得到很好的解決。”
但她接著就皺眉道：“可是陸……不，金先生，咱們討論這個是有什麼深層用意嗎？我有些不太理解您的意思。”
陸明不說話，只是一味的笑。
米莉微微有一些侷促，不過很快就穩定下來，嘗試著去理解道：“您是想要教我，在一件事情上不要太執拗，要學會換個角度去思考問題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陸明回道，接著又問了第三個問題：“接下來的問題更有意思，可能會有那麼一些唐突，但我沒有冒犯的意思。米會長你是女生，我問你一個問題，連褲襪這種衣物，你覺得它該算是襪子，還是褲子？”
米莉有些驚詫，怎麼好端端的，忽然問到這樣的問題。
她想了一下道：“應該……算是襪子吧，畢竟就叫連褲襪嘛。”
“是的，有一部分人就是這樣理解的，畢竟名字裡都有襪這個字。但是同樣也有一部分人會是另一種理解方式，比如我，我就覺得那其實算是褲子，畢竟傳統意義上的襪子只是用來包裹腳部的。哦對，絲襪是一種特殊類別，不算在此行列內。”
“這問題也有些太無聊了吧？”米莉她大抵是從未穿過連褲襪或者絲襪的，但不妨礙她知道這兩樣東西，約莫是此刻想到了一些畫面，所以臉上有那麼一絲絲古怪的表情。
“呵呵，這可一點都不無聊，這是一個真實存在問題，是有關法律和定義的。說有一個男的喝醉了，把女伴的連褲襪給脫了下來，這種情況下，連褲襪究竟是襪子還是褲子，給這名喝醉酒的男子帶來的結果可是天差地別！”
“唔？”
“倘若連褲襪是褲子，那麼這名醉酒男就將承受猥褻罪，甚至是更加嚴厲的懲罰。可如果連褲襪只是一個襪子，那麼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醉漢在跟女伴開的玩笑。”
“這……”米莉再一次被震驚到，喝醉酒脫掉女伴的褲子還是襪子，這當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，一時間米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“將連褲襪定義為褲子還是襪子，法律界是有過一場辯論的，你知道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嗎？”
陸明看著米莉，饒有興致的提問道。
米莉搖搖頭。
陸明便道：“最終法律將連褲襪給出了一個專門的定義，它既不屬於襪子也不屬於褲子，它就是連褲襪！怎麼樣，問題一下子解決了吧，這下人們不必再爭論它到底屬於襪子還是褲子了。”
“人們在最初制定一些法律條款的時候，肯定也想不到會有連褲襪這麼一種衣物誕生，但是沒關係，法律就是這樣，需要一代一代的不斷去完善，去根據當下的實際情況給出一些補充。那麼米會長，從這些事件裡，你想到了什麼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米莉其實是有專心在思考，可不知怎麼，明明有一種好像要抓住重點靈光的瞬間，卻始終就撥弄不到那根正弦，滿腦子時不時就蹦出連褲襪、絲襪這樣的名詞和畫面來。
陸明見狀也不再為難米莉，他其實挺希望米莉能想通這些的，但考慮到對方畢竟是在科拉曼迪亞這種地方長大，或許有些事物僅僅只是聽聞，從未親眼見過，於是便說出了最終想說的話。
“知道道德經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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