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老馬珍藏的酒,上次我過來他就說等我下次來請我喝,結果也沒等上。”
陸明從一個木箱裡拿出了一瓶酒,對著米莉比了比。
“來點兒?”
“行。”
兩人就這樣一人找了一處地方坐下,但尷尬的地方在於,陸明沒有找到杯子。
“沒關係,沒有杯子也可以。”
“可以嗎?”
陸明問了一句,米莉並未回答,但顯然答案是一定的。
於是陸明開啟了酒瓶,先遞給了米莉。
米莉接過後喝了一口,臉色立即漲紅,還輕咳了幾聲,顯然她並不擅長飲酒。
等陸明接過了酒瓶後,他稍稍猶豫了一下,然後就像是兩個小朋友在分喝一瓶飲料那樣,不對著瓶嘴兒,直接離嘴唇還有一段距離就往嘴巴里倒。
辛辣的酒水吞進肚中,回甘順著胃部一直向上。
酒很烈。
“很小的時候我聽父親講過一些武俠的故事,那裡面經常就有這種兩名或是幾名大俠分喝一瓶酒的橋段,那時候我就覺得當大俠是真的好,喝烈酒打群架。”
陸明笑了笑,不知道怎麼評價,心想大概米莉小時候的性格就跟男孩子差不多?
接著米莉又道:“慢慢長大了我才發現,武俠就是武俠,那是成年人的童話。現實世界不存在那種你可以隨意行俠仗義打家劫舍的事情,法律不允許,現實情況也不允許。”
她比出一個真理的手勢對著腦袋:“現實情況就是這玩意兒可以輕鬆要去一個人的性命,哪怕你身高兩米體重兩百斤,面對槍,脆弱的依舊像一張紙。”
陸明沉默了下來。
“小陶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做事了,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。”
“都是因為我。”陸明說道。
“如果不是我非要離開,小陶就不必送我,他不送我,就不會遭遇這場變故,更不會死,都怪我。”
“你也不用自責,這就是命。”米莉說道:“生活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有這麼一種覺悟,那就是某天忽然就會有厄運降臨在頭頂,我想小陶也不會怪你的。”
陸明低著頭,又喝了一口酒,然後米莉伸手要了過去。
等到米莉也喝了一口後,陸明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,忽然抬頭看向米莉。
“米會長,自從我來到這裡以後,你對待我十足信任,無比赤誠。可我這次卻自私的想要離開,還害死了小陶,你不怪我?你甚至還帶人去救我,因此又中瞭如此大的圈套,你怎麼就不怪我!?”
米莉臉紅紅的看向陸明。
她從陸明眼神中看出了很深的自責。
或許這件事陸明真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但實際上那只是一個因素,有他沒他,該發生的依舊會發生,只是換成另外一種形式而已。
於是她微微笑了笑,那笑容有些釋然,然後輕輕道:
“我為什麼要怪你?人活在這個世界上,總有各自的取捨。你只是取了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而已。”
“如果我因為沒有被你選擇就對你生出怨恨,把這一切都怪罪在你的頭上,那這個世界上簡直有太多太多不可原諒之處。”
“比如我的父親,他選擇了兄弟會,自小很少陪伴我和姐姐,那麼我和姐姐是不是要怨懟他,恨他,甚至不認他這個老爸?”
“所以這只是一個選擇而已。如果我事事都以自己為先,別人不選我便是我的敵人、仇人,那隻怕我也活不到現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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