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著孫飛虎和巴閉都出了事,誰獲利最大?”
“您是說田龍?”陳灼愣了一下,隨後搖頭道:“這不可能吧師傅,咱倆之前也聊過。整個案件當中都沒有田龍的絲毫資訊,除非那神秘人就是田龍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忽然一頓,臉色驚訝的看向李隊。
李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,只是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剛到手的檔案,遞給了陳灼。
“你先看下這個再做判斷。”
“這是什麼?”
陳灼接過後,快速掃看起來。
這時李隊也再度開口:“我記的你有個姐姐?”
“對。”
“她還是個律師?”
“是的。師傅怎麼忽然問起這個?”
陳灼說到這裡時,已經看到了檔案末尾處,話語也就此頓住。
他有些不太敢相信抬頭看了一眼李隊,然後又認真看了看檔案尾部那裡。
“我姐她接了龍祥集團的案子,去告孫飛虎留下的那些產業!??這,這怎麼可能呢?她才剛回到濱江!”
“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。不過這份訴前財產保全的通知是真的,所以事情假不了。”
陳灼整個人都焦灼起來,孫飛虎那些產業做為涉案部分在他們警方的調查名單上。因此龍象公司要起訴那些產業解決一些財產糾紛,這份通知才會到他們手上,有告知警方知曉的意思。
可問題是陳思怎麼會成為龍祥集團的代理律師?
“我這就給我姐打電話!”陳灼拿出手機。
“先別忙著打電話,你有沒有琢磨出這裡頭的不對勁?”李隊按住了陳灼的手,問道。
陳灼強自冷靜下來開始思考。
“眼下有一條線索是新的,算是給我們提供了新思路。那就是原本覺著田龍在整件事情中毫無關聯,可現在看來,他的龍象公司和孫飛虎的產業早就有了很多聯絡,而今這些商業糾紛就是實錘證據。”
然後陳灼又皺眉懷疑道:“可不應該啊。這個時候田龍應該知道我們在查孫飛虎走私黃金案,照理說他不急著撇清關係就不錯了,幹嘛還要在這個時候打官司,這豈不是把他自己也牽扯進來了?”
然後他腦子靈光一閃,和李隊幾乎同時開口。
“他早就等著這一天了!”
“他圖的其實是那些產業!?”
師徒倆對視一笑,默契很足。
陳灼又道:“之前田龍什麼樣我不太清楚,但我自從來了隊裡後就一直聽聞他的事蹟。這傢伙看來是鐵定了心要漂白,搶地盤這種事情居然都學會動用法律武器了。”
“社會一直在進步,犯罪分子也是如此,所以我們才更要學習,只有不斷跟上甚至超越,才能更有效的和這些犯罪分子戰鬥。”李隊補充道。
然後兩人都沉默了一陣。
李隊望向陳灼,用一種帶著抱歉的語調說道:“陳灼,師傅有些對不住你,要不是我太心急想要讓你多鍛鍊鍛鍊,也不至於如此。”
陳灼笑了笑:“師傅說的哪裡話。我知道有些時候暫時退避並非是害怕敵人,反而是在為了保護自己,保護案件在偵破過程中不給敵人抓住漏洞的機會。所以師傅……我是得避嫌,對嗎?”
從那份通知遞到陳灼手上,他看到自己親姐姐出現在裡頭,他就想到了這點。
李隊點點頭,拍了拍陳灼的肩膀:“不要給自己壓力,目前還不好判斷田龍究竟是要幹什麼,但這件事情終歸是要查清楚的,龍象集團那些惡人也遲早會被繩之以法。而且就算你這段時間不在隊裡,也不代表你就可以閒著。我打算讓你先到下面所裡待著。”
“我接受一切安排,師傅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可是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建議。”
李隊皺了皺眉:“什麼建議?你說。”
“師傅,我是這麼想的。咱們不做有罪推論,先不將田龍和孫飛虎巴閉的事情聯絡到一起。就單單說田龍和他的龍象集團,他而今一邊急著漂白一邊又著急擴大市場,我們可不可以利用他的這次出手,順便來一個苦肉計?”
……
一個小時後。
陳灼走出市局大門,他滿臉憤慨,完全掩飾不住,連路過的同事打招呼,都被他那種恐怖的表情唬住。
他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。
“姐!我想跟你見一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