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理完八方樓的事,天色早已大亮,張長生等人,頂著一身疲憊回到了住處,然後倒頭呼呼大睡。
那地下暗穴的千具骸骨,虎元已安排親信前去收殮。
而就在張長生熟睡期間,整個青州城和八方樓有牽連的官員,被鎮北王殺了個腥風血雨,一時間人人自危,生怕和八方樓扯上干係。
\"咚咚咚......\"
一陣敲門聲響起,打斷了張長生的美夢。
張長生聞聲坐了起來,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:\"誰啊?\"
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:\"少爺,是我!\"
聽出是俞懷的聲音,張長生不禁一愣,他怎麼都沒想到,俞懷居然跑到這裡來了。
當即他穿好衣服,走過去拉開房門問道:\"沒人發現你吧?\"
此時的俞懷,臉上佈滿細微汗水,聞言搖了搖頭。
見狀,張長生趕緊讓他進屋,然後關上房門。
\"你怎麼來了,我不是讓你呆在雲州,你怎麼跟過來了?\"張長生問道。
俞懷聞言立馬跪了下來。
“少爺,殺妻殺父之仇讓屬下如鯁在喉,這些年我是徹夜難眠,如今終於有機會報仇,屬下求您了,就讓我跟在您身邊吧,讓我手刃那個畜牲!”
俞懷說罷,雙手撐在地上,額頭磕地砰砰直響。
張長生被此情景大大觸動,連忙扶起他說道:\"你別這樣,快起來。\"
\"少爺,讓我跟在您身邊吧。\"俞懷堅持說道。
看到他一臉淚痕,張長生也不忍拒絕。
“你先起來,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。”
張長生一邊扶起俞懷,一邊說道。
“有個事情,我要給你說一下。”
“少爺您說。”
“殺你妻父的,不是王麟,至於那個副統領有沒有摻和,我現在無從求證。”
“不可能,周圍鄉鄰看的一清二楚,就是他們動的手。”俞懷聞言一臉否認。
“我已經和王麟交過手了,他修煉的功法特殊,不能行動,具那天我的觀察,他至少有六年沒有出行了。”
“你妻父是五年前被人殺害,所以首先這時間就對不上。”
“其次,王麟什麼身份?當朝丞相嫡長子,尋常百姓見一面難如登天,而你那個鄰居,不僅目睹了事發經過,且認出他的身份,你覺得可能嗎?”
“最後,你只是一個宣威軍小小百夫長,你覺得你有什麼面子能讓當朝丞相之子來參加你的婚禮?”
“就算是那個副統領邀請,你覺得人家看得上你的一頓酒宴?”
“所以我斷定,這個事情和王麟沒關係。”
張長生的分析非常透徹。
聞言,俞懷沉默不語。
這件事情的確很複雜,張長生說的一點沒錯,他只是宣威軍小小百夫長,王麟這樣的人物,是不屑吃這種飯局的。
\"你不用想太多,既然王麟脫離了嫌疑,那現在最大的問題出在那個副統領身上,等把那副統領抓起來再說,他們既然敢做,總有原因。\"
見俞懷依舊陷入沉思,張長生說道。
\"嗯。\"俞懷聞言重重點了點頭。
這個時候,門口又傳來一陣敲門聲,隨後便是虎元的聲音:\"張監事,休息好了沒,將軍有請。\"
俞懷聽到是虎元的聲音,作勢要躲,不過被張長生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俞懷能在鎮北王這一品高手眼下遛進城,那鎮北王絕對發現了,既然他沒阻攔,說明鎮北王並不在意,也就沒有躲的必要。
“好的,來了來了。”張長生一邊說著,一邊朝門口走去。
當門一開啟,只見虎元這五大三粗的漢子,兩個眼眶通紅,像是剛大哭一般。
“虎元將軍這是……”張長生語氣略帶詫異。
虎元聞言並未做解釋,而是眼神瞟了瞟張長生身後的俞懷,然後看向張長生。
“這是我的侍從俞懷。”張長生知道虎元什麼意思,隨即簡單介紹了一下。
虎元也沒多問,只是恍惚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。
“監事大人要是收拾好了,我們就走吧,莫不敢讓將軍久等。”
張長生聞言,心中暗暗吐槽: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監事,論權力不在鎮北王之下,搞得好像我是他下屬一般。
唉,還是實力不允許!
一想到這裡,張長生忍不住長嘆一聲。
不過吐槽歸吐槽,鎮北王總歸是要去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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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虎元的帶領下,倆人穿過幾個院子,便走到了後花園。
此時的花園裡,已經站滿了人,一個個神情肅穆、身穿鎧甲,腰挎長刀,目光冷冽。
張長生一眼望去,足足有數百名精銳士兵。
見此情形,他也是不由得一驚,心中猜測道:這是有大動作?
三步並兩步,不一會兒張長生就走到近前,只見鎮北王背手站在石橋之上,一雙虎目不怒自威。
“羿親王您找我?”
“那底下暗穴你可去了?”鎮北王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這也不怪他,昨天晚上的交戰,張長生不僅透支了所有氣運值,身上靈氣也被消耗一空,整個人都癱軟了,哪有力氣下去。
“那地下暗穴本王去了,簡直……人間煉獄!”鎮北王說到這裡,一雙大手用力砸在石欄杆上。
“足足九百九十九具孩童骸骨,現場慘狀簡直令人髮指。你說說,這些畜牲,他們是怎麼下得了這個毒手?!!!”
說到這裡,鎮北王的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。
張長生並沒見到暗穴的慘狀,所以他沒辦法產生共鳴,儘管虎元給他已經描繪過一次情景,但也只是耳聞。
只是替那些孩童感到可悲。
\"本王已經把事情交代下去了,讓他們全部給這孩童們陪葬!\"
鎮北王說到這裡,回過身來看向張長生。
“你說,這種事情發生在本王眼皮子底下,本王是不是也有連帶之罪?”
張長生聞言,一陣頭皮發麻。
這可是親王,當世一品的高手,這你讓我咋回答。
想到這裡,張長生索性閉嘴,啥也不說,只是低頭站在那裡。
鎮北王見張長生不做回答,深深看了一眼之後,隨即嘆了口氣。
“罷了罷了,本王沒有難為你的意思,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。”
“青州事已了,本王已經向陛下修書闡明,這次你居首功,賞賜我給不了你,等回京之後,自有陛下定奪。”
“今天叫你來,是有件事情給你說。”
說到這裡,鎮北王向虎元眼神示意,虎元瞭解之後,指揮一旁精銳陸續退了出去。
“八方樓是東海的爪牙你應該知道了。”
“嗯,那崔氏給我說了。”這個事情張長生並沒有隱瞞。
“如今八方樓在我大乾,乃至整個大陸遍地紮根,這次陛下也下定決心剷除這些賊人,我昨天晚上審訊之時得到一個訊息。”
“當初在八方樓強擄孩童之時,青州城有一通判察覺不對,他向京城連發十二道密函揭發,可這些密函都被扣了。”
聽到這裡,張長生隱隱察覺有些不對。
“我給你說這些,只有一個事情交付與你。”
“這通判已經遇害,所以是誰扣下了密函線索已經斷了,我需要你查出幕後真兇,還青州百姓一個公道,還這千名孩童一個公道。”
果然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又要我刀尖跳舞。
“這種事情,自有衙門捕快探查,我一個小小八品,實在是力不從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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