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王爺開門,見妾身一面……”
寧王府書齋門前,茅清韻的聲音嘶啞,一聲聲哀求,像是泣血的杜鵑。
她重重地叩首,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心底的絕望都撞出來。
咚、咚、咚……
一下重似一下,彷彿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殷紅的血,從額頭滲出,染紅了青石板,觸目驚心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書房內始終沒有任何回應,像是一座冰冷的墳墓。
守門的小廝看著都於心不忍,他微微彎下腰,輕聲說道:
“王妃,您這又是何必呢?不如先回去歇息,王爺忙完自然會見您的。”
茅清韻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,只是機械地重複著:
“求王爺見妾身……求王爺……”
小廝的臉上露出無奈,他搖了搖頭,退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時間彷彿凝滯。
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茅清韻幾乎要昏厥過去,書房的門,終於緩緩開啟。
她心中燃起一絲希望,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可雙腿早已麻木,一個踉蹌,差點摔倒。
她顧不得這些,連忙膝行上前。
然而,還未等她開口,仇王冰冷的聲音便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,帶著徹骨的寒意:
“丞府府的案子,已成定局。聖上的旨意,誰也更改不了。”
茅清韻的身子猛地一顫,原本準備好的話,全都卡在了喉嚨裡。
仇王端坐在書案前,目光落在手中的書卷上,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“抄家,革職,流放……一個都不能少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:
“你那不安分的小娘也跟著去了,也好,省得再鬧出什麼么蛾子。”
茅清韻死死咬住下唇,嘴裡嚐到了一絲鹹腥的味道。
“我那幾個妹妹……”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。
“教坊司。”
仇王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彷彿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教坊司?!
茅清韻如遭雷擊,眼前一陣發黑。
那是什麼地方?
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!
幾個如花似玉的妹妹,進了那裡,還有活路嗎?
“王爺,求您了……”
她再也顧不得儀態,膝行到仇王腳邊,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。
“滾開!”
仇王猛地一腳踢開她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“別用你的髒手碰本王!”
茅清韻跌倒在地,狼狽不堪。
她抬起頭,看著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,心中一片絕望。
她想起入府那日,那頂華麗的花轎和十里紅妝,也想起蓋頭掀開時,他冰冷的眼神。那時,她還心存幻想,以為能用真心換來真心。
可三年了,日復一日的冷落和羞辱,讓她漸漸明白,這個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。
她不過是他為了應付皇命,為了堵住悠悠眾口,而娶回來的一個擺設。
或許,在他心裡,她連一個擺設都不如。
因為,他心裡早就有了別人。
一個他心心念念,卻求而不得的女人。
而她,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替身,一個讓他厭惡至極的替身。
這些年,她小心翼翼,步步為營,卻還是沒能走進他的心裡。
現在,孃家倒了,她更是成了他眼中釘,肉中刺,恨不得除之而後快。
一陣冷風吹來,茅清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,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書房。
失魂落魄的她沒有走幾步,便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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