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寧堪堪避開這一刀,罵道:“桑老大!你是不是瘋了?”
桑老大面容扭曲,好似地獄裡的惡鬼:“老子活不成,你們也別想活!”
說著勢若瘋狗,又劈下一刀,昭寧舉起鐮刀往上一碰,桑老大的刀便應聲落地。
“媽的,癲公!”
昭寧罵了一句,便聽林勇喊了一聲,“昭寧,北涼人過來了!”
再一看剛剛被引開的北涼人果然又都回來了。
該死!昭寧此刻也沒工夫再跟桑老大計較,喊了一聲:“大夥兒快往山上林子裡跑!”
還在暈頭轉向的百姓們如夢方醒,趕緊跟在昭寧身後拼了命地往山裡跑去。
北涼人眼看俘虜們被人劫走,惱怒之下哪能善罷甘休,窮追不捨之下,羽箭急雨一般襲來。
昭寧身輕如燕,靈活閃避。
跑在最後的幾個老人就沒那麼幸運了,被北涼人一箭穿胸,釘死在地上。
眼看著身邊一起跑的人越來越少,連方鐵山腿上都中了一箭,昭寧徹底急了。
她回過身,從空間裡拿出最後一個煙霧彈,朝著窮追不捨的北涼人拋去。
這些訊號彈裡含有刺激物,恰好此時風向對了,紅色的煙霧燻得北涼人眼睛都睜不開。
“就是現在!快跑!”
昭寧一把拽起方鐵山就是一個百米衝刺,一頭扎進密林。
身後喊殺聲逐漸止息,昭寧這才鬆了口氣。
數一數人數,還好,跟著來的幾個青年沒有傷亡,方家兄弟也都完好無損。
就是剛才從北涼人手裡救下來的百姓只剩下五個了。
昭寧嘆息一聲,轉身給方鐵山處理傷口。
“啊!”
昭寧剛一碰箭桿,方鐵山便慘叫一聲。
原來是北涼人的箭頭上設有倒鉤,越碰扎得越深。
“都是那姓桑的!”
方老三眼見哥哥受苦,把桑老大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。
“我們一下山就看見這群北涼狗了,本來都想悄悄回去了。誰知那姓桑的忽然瘋狗似的亂叫,把北涼狗引來,我們才成了俘虜。”
方老四也控訴道:“那敗類還告訴北涼狗山上有人。得虧他們聽不懂中原話,不然鄉親們就完了!”
靠!早知道剛才在山下怎麼也得給他補一刀!
昭寧心底萬分後悔。
“喂!你們打哪兒來的?”
謝大柱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群百姓,發現這些人不但眼生,而且衣服料子也不錯,一看就不是貧苦人家,不由得警惕起來。
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滿臉驚恐道:“這位爺,我們可不是壞人哪!我們都是洪州大戶人家的家丁,如今州城已經被他們破了,我們是逃難的路上被他們擄來的!”
“洪洲城破了?”林勇神色有些急切,畢竟他有不少同袍還在那裡。
他的舅哥,也就是里正的大兒子還在洪州做把總,若是州城失陷,他們多半凶多吉少。
昭寧一邊給方鐵山處理傷口,一邊問道:“現在村裡有多少北涼人?可還有活著的百姓?”
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,回憶道:“大概得有三四十個吧!後面屋子裡還關著女人孩子。”
昭寧點點頭,“林大叔,你說咱們今晚把這夥兒人幹掉,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