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視線撞上的那一刻，他腦袋裡瞬間轟塌了。
完了，這位祖宗又生氣了！
“沒有啊！大家對大男主劇本改編產生的反響有些閒言碎語是正常的，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會產生這樣的情況。”導演仍舊嘴硬道。
反正他之前說過的，是她一意孤行。
“合約條款明明白白番位如何為什麼給人一種大男主的錯覺？我說了書劇分離，不管讀者粉絲觀眾能不能做到這一點，但我希望劇組所有人都能有清晰的認知。”
“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見，否則，你可以換人了。”
嘟嘟嘟嘟……
導演還要再說一句，電話就被冷漠無情地結束通話了。
他抬眸望過去，早已不見謝妗的身影。
“謝總監又說什麼了……？”製片人試探性地問一句。
“她說做不好把我換了！”導演恨不得破口大罵，究竟是誰讓他陷入這樣的境地啊？！
真是夠了！
開機第一天都要找事情！
製片人：“……什麼？”
副導演都被嚇得從座位上跳起來：“什麼事情讓謝總監這麼生氣？”
周圍拍攝的工作人員默默地捏了一把汗。
天啦擼，導演差點被換了，究竟是哪位大佬這麼牛逼。
導演的臉色氣成了豬肝色，手一指：“去，把所有人都給我集合，我要說一件事。”
兩分鐘後所有人集合站在一起。
“怎麼突然間又要集合了？”
“剛才還在拍攝，突然變風向了。”
“我看導演的臉色不太好，不會是被某人NG氣到了吧？”
集合中依舊有人竊竊私語，左顧右盼的察看周圍的動向。
導演拿著大喇叭：“現在！我鄭重宣佈一件事！本劇組是《星月傳》劇組，改編自小說，劇本也做了一大半的修改，所以是一部全新衍生出來的劇本！主打一個雙強，沒有大男主，所以男主女主都是平番！
請各位清楚，不要在私下去議論，去胡言亂語！否則一旦經發現，我絕不輕饒！至於最近的流言蜚語，本劇組出品由企鵝第一齣品，第二齣品是新穎瀚傳媒，所以一切都必須尊重我們的投資方！
沒有投資方，就沒有這一部劇，和你們在這裡站著拍攝的機會！請珍惜！”
莫生和剛才討論的那個男演員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，嚇得不行。
渾身都冒著冷汗。
眾人：“是！”
“解散，繼續拍攝！”
盛映澤低眸看了一眼兩人，一下子就能瞧出什麼來。
“你們跟我過來。”
莫生兩人面面相覷。
“你們私下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？”盛映澤微微眯起眼睛，雖然他對這樣的改編不滿，但也不會露出來。
太過幼稚，也太過傻缺。
一個劇，不管是多少番位，播出之後一切好的，對演員本身都是有加持的。特別是作為主角出演，那更是有效播劇。
“盛哥，我們就是看到了多說了幾句，誰知道哪個多舌的人偷偷打報告。”莫生低下了頭，又有點義憤填膺。
竟然被人打報告，真是好手段。
“我沒告訴你們，今天投資方的人來了，導演接到電話才勃然大怒。所以你們說的話肯定是被投資方聽到了。”盛映澤無奈道。
俗話說，打狗還得看主人。
針對陸菲阮的話，那就是針對新穎瀚傳媒，就是對他們不滿。
所以才會動怒。
莫生滿眼驚恐：“……不是吧。”
他們這麼倒黴的嗎？
“所以謹言慎行。”盛映澤再次看他們一眼，警告最後一句轉身離開。
“臥槽，到底是誰啊？”
“我也沒看到什麼大陣仗啊？”
兩人到最後也沒明白，坐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女生就是投資方本人。
~
夜幕降臨之際，月色早已灑落。
一張酒桌上，男男女女，形形色色的人。
燈光交錯、金樽清酒、糜爛不堪。
“那個，小唐是吧？過來這裡坐。”一個大肚腩老總笑得格外的猥瑣。
唐雪有點抗拒，卻被沈瑤拍了拍背，“去啊，秦總給你機會呢！”
聽到這話，她有些許動容了。
上次那一場酒桌，本以為可以談下一個角色，沒想到最後一個也沒撈著。
她沒背景、沒演技、沒流量，唯一能靠的就只有沈瑤了。
唐雪強顏歡笑地坐在了老總身邊，那一隻粗糙肥膩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來回遊走。
“聽說你談的那一部劇，沒拿下？”老總拿出一根雪茄，遞了打火機給唐雪，朝她抬了抬下巴。
唐雪雙手拿著打火機，顫抖著雙手給他點燃，一口撲面而來的煙味，嗆得她眼尾發紅。
還有一種生理性的厭惡。
沈瑤端著高腳杯搖晃著紅酒，笑了笑，“可不是嗎，最後撤資了。”
只是有點可惜那個劇本，不過眼下她看上個更好的。
“沈總眼光毒辣，這個劇本還蠻不錯的，如果投資上還能分一杯羹吃。”另一位老總開口。
他單手握著沈瑤的腰，輕輕地捏了一下，笑得油膩。
秦總拿起酒杯喂唐雪，她動靜鬧得有點大，灑在了襯衫衣領上，紅色的酒滴滴順勢蜿蜒而下。
“喲，灑了。”秦總笑出聲，“我給你擦擦。”
他拿起一張紙巾，伸手過去，擦拭著唐雪衣領上的酒漬。
“抱歉，我身體不太舒服，先走了。”
唐雪倏地站起身來，渾身不舒服得發抖，差點就被碰到了。
真令人噁心。
“現在走了，可就沒有機會了。”秦總也不惱怒，咬著雪茄深吸一口，斜著眼睛看沈瑤。
沈瑤立即走過去，拉著唐雪，“來的時候還好好的，怎麼會不舒服呢？”
“你可別鬧沒了！”她在唐雪耳邊壓低了聲音。
“我不想。”唐雪抬眸直視著她的雙眼，嘴角露出一抹慘笑，“我以為我能忍下，但是我做不到。”
“你給我過來。”沈瑤氣得不行，拉著她就出包間。
“唐雪你現在是鬧哪樣啊？我給你資源給你人脈，你是這樣回報我的？”
沈瑤的嗓音尖銳得不行，一雙氣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唐雪。
唐雪嘴角掛起一抹譏諷：“你給的是資源嗎？！那是陪酒！指不定還會做什麼！”
“為什麼我不能和別人一樣，每一次都是在酒桌上！憑什麼白芷可以在舞臺上閃閃發光，憑什麼謝妗可以給她帶的藝人資源，你卻不行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