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發現臉已經溼了。
“沒事。”
她別過頭,餘光瞥見宋青露出來的手腕上,內側有深深淺淺的刀痕。
她猛地抓住她手。
“你經常自殺?”
宋青慌張地抽回手,朝她彎出一個勉強的笑,“之前會,但從回國後,庭深一直有在找心理醫生給我治療,所以好多了。”
許輕衣淡嗯了一聲,視線掃過她還發腫的臉。
轉身時,淡道:“你臉需要消腫,跟著我。”
宋青愣了下,看著她筆挺的背影,嘴角彎了彎。
電梯到事務所樓層。
許輕衣路過格子間,讓肖笑把公司備用的醫藥箱拿到她辦公室。
肖笑動作很快。
放下醫藥箱時,肖笑看了眼宋青。
這不是那一個億養的狐狸精嗎?
見宋青臉腫著,肖笑出辦公室後,給許輕衣發了條訊息:
許總,狐狸精被原配打了?
辦公室裡。
許輕衣掃過肖笑發來的訊息,嘴角一抽,沒理她。
宋青聽話地坐在她旁邊,一動不動地等她給自己上藥消腫。
等許輕衣換棉籤時,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眼睛,道:“輕衣,你還能這麼關心我,我很開心。”
許輕衣動作一頓,拿起乾淨棉籤,說:“那女人要打的是我,你替我擋的。我給你消毒,只是義務。”
說完,她抬起眼。
卻對上宋青淺笑的瞳孔。
宋青握住她另一隻手,笑著說:“可我還是很開心,就像小時候,我們為了躲開那些人的欺負,偷偷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一樣。”
許輕衣不動聲色地抽回手。
“小時候的事,我都不太記得。”
宋青難過地看著她。
許輕衣給她消完腫,問:“你來我事務所幹什麼?”
“庭深跟我說,你想跟我聊聊。我想你工作應該很忙,就直接來找你了。”
她低眉,看向宋青眼睛。
對方定定地看著她,倒不像是說謊。
許輕衣:“你現在倒是不怕,陸峋知道你在陸庭深那兒了。”
提到陸峋,宋青臉色一下就白了,“我實在是沒辦法了,輕衣,除了找庭深,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保護我。”
事實也確實是,陸峋知道是陸庭深在藏著宋青後,也並沒有任何大動作。
只是將威脅這把劍,放在了許輕衣頭頂。
“所以你現在,無論如何也要留在陸庭深身邊?”
宋青咬了下唇,垂著眼,說:“輕衣,我剛找到庭深的時候,根本不知道你和她結婚了。後來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,問庭深時,他才說,他跟你現在是有名無實的婚姻。他說你過得不快樂。”
“我當初被帶去陸家後,這麼多年,你一直不聞不問,現在又突然關心我幹什麼?”
許輕衣聲音很冷。
像冰一樣。
宋青身體一顫,眼裡浮起薄霧。
“你去陸家沒多久,我家裡就出事了,我爸被抓了進去,我和我媽只能逃到國外,和國內的所有朋友親戚都斷了聯絡。”
許輕衣看著她,眼裡微微波動。
宋青自嘲地勾了下唇,“我現在這副樣子,你覺得,我還是在騙你嗎?”
她佈滿割痕的手腕,隱隱露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