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紅喜服折射的燭火光亮被最開始尖叫的女人瞥見。
只見她死死捂住了嘴,把一聲驚呼硬生生憋回喉嚨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隊伍裡縮。
在他的提醒下,眾人也看到了那顯眼的大紅喜服和慘白臉,混身僵硬緊繃,下意識嚥了幾口口水。
尖嘴猴腮的周浩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後腦,他總感覺那個人好像在盯著自己。
下一秒,時逾白動了。
他用木偶戲的身段模仿紙人動作,僵硬地一步步踱向二樓走廊盡頭那張落滿灰塵、擺放著貢品的戲臺上。
那飄忽的步伐,與其說是行走,在樓下眾人眼裡更像是‘飄著走’。
桌面上,一對同樣蒙塵的龍鳳燭插在燭臺裡。
他伸出蒼白的手指,慢得令人窒息地捻起了桌上一枚小小的銅鈴,手指關節微微用力,發出輕微的響聲。
“叮——”
銅鈴被輕輕搖響。
這並非清脆的鈴音,而是沉悶、喑啞的一聲,如同午夜墳頭飄蕩的迴響。
不祥的預感像冰水澆透了眾人。
當然,這也是大戲開場的訊號。
忽然間,二層閣樓裡的燈光驟閃,乾冰製造的霧氣瀰漫,讓整個空間都有些模糊。
一聲聲詭異的音樂響起,時逾白猛地轉過頭,垂眸凝視一樓大廳,臉上那個特效化妝製造的嘴部線條驟然咧開,露出一個僵硬到讓人脊背發冷的“笑容”。
緊接著,一個破碎、冰冷、帶著非人般氣息的聲音,從他喉管裡擠壓出來:
“正月十八——黃道吉日——高粱抬——”
“抬上紅裝——一尺一恨——匆匆裁——”
與此同時,正門上那殘破的《囍》字後出現了時逾白的名字。
時逾白這首歌不再是流行歌曲的旋律,而是被拉得極長極慢,每個字都帶著一種殉葬般的死寂和拖曳感,如同那些鬼故事中墳頭戲臺一般,霧氣似乎是從地底縫隙中滲出幽冥冷氣。
歌詞內容在“冥婚喜堂”的映襯下,每一個字都淬著冰霜和怨恨!
“裁去良人——奈何不歸——故作顏開——”
“響板紅檀——說得輕快——著實難猜——”
時逾白的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扼住,聲音時而如同砂紙摩擦,時而又陡然拔高,呈現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利假聲,穿透力極強,直刺耳膜!
“啊!別唱了!”尖嘴猴腮的周浩再也忍不住,帶著哭腔尖叫出聲,蹲下去蜷縮成一團。
他臉上也徹底失去了血色,眼神驚恐地看向那詭異的新‘娘’,‘它’就是在看他。
此刻的他,亦如當初秦依依被嚇得鏡頭,狼狽不堪。
看影片的網友們也體驗了一回身臨其境的恐怖,彈幕上頓時出現了很多‘佛祖保佑’‘彈幕護體’之類的詞條。
“我靠,大白天的雞皮疙瘩灑一地!”
“這時逾白太陰了,這就是陰樂嗎?”
“如果是這樣,我寧願時逾白還是弄哭我,不要弄死我已經很知足了。”
“不是,只有我在看這個片段覺得很甜嗎?這時逾白明顯就是要為秦依依報仇,故意盯著周浩看。”
“活該,誰讓他老拿女嘉賓做節目效果,自己膽小,就推別人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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