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沈婧的問話，沈程軒幾乎是想也沒想，就脫口而出。
“他們說我是被背主的下人偷走的，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要將我拋棄！”
沈婧冷笑出聲，看向沈程軒的眼神就像是看個傻子。
沈程軒像個孩子一樣捂著臉，“你不許這樣看我，我不是傻子！”
沈婧吐了口氣，“沈程軒，都這樣了，你還覺得自己不是傻子？你當真覺得，孫家這樣的人家，會讓一個下人隨隨便便的把小主子偷走二十多年嗎？還有，如果真的是下人偷走，為何又將你丟棄，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？”
沈程軒被問得愣住了，他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，畢竟回到孫家後，他就整日享樂，忙著喝酒賭錢，根本沒去深究過他當年走失的事。
沈婧忍不住笑了，沈程軒果然不知道，她早就猜到了，以沈程軒的性格，如果知道當年自己到底是如何走丟的，定然會在孫家大鬧一場。
或者乾脆直接離開孫家。
可她來到興昌縣後，並沒有聽說沈程軒回到孫家後鬧過，那就說明沈程軒根本就不知道。
而沈程軒當年走失的真正原因，只需要隨便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，就能知曉。
沈婧毫不留情地扯下那層遮羞布，說：“沈程軒，你以為你的親生父母在意你，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你這個兒子。我告訴你二十多年前，襁褓中的你是如何走丟的。是因為你的父母嫌棄你生下來過於瘦小，覺得你養不活，才把你丟出去。
“又怕扔的太近，你死後來找他們的麻煩，這才讓人一路扔到封任縣。是爹他撿了你，把你從小小的一隻養大。如果沒有養父，你早就死了！”
這樣的真相，對於沈程軒來說，太難以接受，他不敢相信地恨不得將頭搖成撥浪鼓。
“不可能的，不會是這樣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這都是真相。你可以隨便找個興昌縣生活多年的老人問問，看孫家是不是兒女眾多，以前又是不是會把生出來看著就養不活的孩子丟掉。你以為你是孫家夫人所生，其實不過是她身邊的丫鬟生下的。
“給你一個嫡子的身份，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別的選擇，將來孫家還要靠你的三個兒子，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能名正言順。你卻錯把這些人當成你的親人，把養育你的人害成這樣。”
沈婧回想著剛剛親眼所見沈順被折磨的樣子，就覺得打沈程軒沒打夠。
她就應該再多打幾拳，讓沈程軒好好醒醒腦。
“我不信，你騙人，都是你在胡說八道，真相根本不是這樣的！”
沈婧也不慣著，抬手又一巴掌打到沈程軒的臉上，“你說你小時候總捱打，那又是因為什麼捱打呢？因為你從小就賭錢，跟人打架，還去偷別人家的錢。如果不是爹為了救下你，當著那些人的面先打了你，你只會被他們打得更慘，甚至打死。
“你從小身體就弱，爹怎麼會捨得讓別人打你？可你呢，折磨起爹來，卻毫不手軟。他不放心你，怕你被人騙，來興昌縣陪你認親，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？”
沈程軒流著眼淚，也不知是真相太過於殘酷，還是被沈婧打得太疼。
沈程軒抽抽搭搭道：“他陪我認親，只不過是想從孫家撈些好處罷了，根本就不是像你說的那樣，關心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