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松田陣平便調整好了心態,接受了這個現實。
畢竟......不能接受他又能怎麼樣呢?
摩天輪上——
本來像這種大型遊樂設施的中途停運,負責營救的應該是遊樂園的工作人員,但因為炸彈犯的緣故,只能交由專業的營救者來進行。
遊客完成了疏散之後,園區幹道也空了出來,現在消防車能夠正常進出現場,消防雲梯自然也就能發揮其應有作用了。
松田陣平和伊達航這兩個就不見面的朋友坐在一旁,互相間說著這幾年的一些事情,他們的同事差不多都知道他們的情況,識趣地沒有打擾他們——還有就是現場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,人手寬裕。
放下需要做的工作來閒聊......就算許久不見,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。
在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近況的時候,伊達航的手機提示音響起,他拿出手機看向簡訊的內容,先是一呆,然後臉上露出喜色。
“怎麼了?女朋友?”看到他的表現,松田陣平喝著純淨水推測道。
“不。”伊達航直接把螢幕朝向松田,只見郵件來自落款是零,內容則是當見到他的時候,請裝作不認識的樣子。
“嗯......”這如出一轍的內容,松田喃喃道,“也就是說,我們接下來很可能會見到他是吧?”
“不是很可能,是一定!那傢伙既然專門說了這樣的話,肯定會出現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,聯絡也不回,景光他起碼還知道偶爾聯絡一下。”
“不過現在景光那傢伙也學壞了,發訊息也不回了!”
兩人就這麼交流著。
是的,他們不知道諸伏景光的“死訊”。
原因有兩個,第一,臥底的身份即便暴露了,在任務結束之前不宜宣揚,實際上,在諸伏景光還是綠川光的時候,警視廳這邊就啟動了保護計劃,抹去諸伏景光的檔案,將其經歷改寫,讓他的家人斷絕聯絡。
作為摯友,得知訊息很可能會嚷嚷著報仇的這兩人,自然也要相應進行隱瞞。
第二,就是降谷零......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情的經過,不論用什麼口吻什麼理由,即便他能說服兩人,也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。
事實上,之前他發訊息給松田陣平之前,就心裡猶豫了許久,郵件的內容更是反覆修改。
最後只能決定,在徹底瓦解組織以後,再向其他人賠罪......至於賠罪的方式......顯然不會是島國常見的跪地認錯這麼容易。
松田陣平小口地喝著水,視線無意識看向摩天輪那邊......
這一望。
“咳咳。”遠處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,一個不慎,口中純淨水嗆進氣管之中,連連咳嗽出聲,掙扎片刻,吐出一句,“啥啊!”
“怎麼了?”
伊達航注意到他的異狀,視線順著其看的方向投過去。
只見警校成績第一名,永遠都遊刃有餘的降谷零——正被消防員從摩天輪艙室裡解救出來。
“噗。”他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“原來在那個位置,怪不得......”
緩過一口氣後,松田陣平也反應過來,也只有在那裡才能看到園區內的炸彈位置,並且將之排列完畢。
只是......一想到自己好友傻傻地被困在摩天輪上,即便才經歷炸彈犯的逃脫,他也忍不住想笑。
考慮到事先說過的裝作不認識,他們也只能憋住湧上來的笑意,藉著咳嗽掩蓋自己的異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