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無論如何努力,最終那顆子彈都會從他指尖溜走,射向諸伏景光的心窩。
這明明是他的夢,在夢裡他卻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無能——
安室透,不,降谷零是想醒悟的,負罪,痛苦,絕望,他不止一次想要逃避眼前的現狀,向警察廳申請調離潛伏這個崗位,但最終,在夢醒之後,他又選擇在這裡堅持下來。
對他來說,摯友已經死在了這裡,就像漫漫長夜之中,持火的先行者倒下一個,總會有繼承他意志的人重新點亮火把,照亮著冰冷的夜晚。
然而......無論持火者照亮了什麼,揭示了什麼,帶來了什麼,他們本身便是在向黑而行,當手中火把熄滅的時候,即便繼承者再度點亮火把,他們也已經被吞噬進了黑暗之中。
而安室透,便在使命、任務與責任重,懷著對摯友的愧疚,在黑暗之中漸行漸遠。
“黑麥(Rye)威士忌,波本(Bourbon)威士忌,歡迎你們正式成為核心成員。”
白蘭地雙手相合,鼓掌說道。
另外的三人,第一個響應的是皮斯科——畢竟對於他這個公司董事長來說,這種表面上的儀式感是再熟悉不過了,每逢節日給手下的打工人灌雞湯打雞血用的都是相同的流程。
至於那兩個——組織裡只有腦子有坑的人才會在吸納成員的時候,先說歡迎詞再外加熱烈鼓掌吧?
安室透放下酒杯,環顧一圈所有人。
“成為核心成員之後,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會有什麼變化嗎?”先開口詢問的卻是諸星大。
“沒什麼變化,原先那些瑣事你們可以交給外圍成員去做,組織遇到需要你們出手的事情會有資訊專門通知你們,只要任務不失敗,你們想做什麼都沒問題。”淺倉真回答。
“想做什麼都可以?”安室透眨了下眼,“核心成員這麼自在嗎?”
“當然,這可是核心成員,如果不夠自在的話,費盡千辛萬苦爬到這個位置的目的是什麼呢?”
“嗯......”安室透斟酌一下,考慮著措辭,“琴酒他......看上去可一點都不輕鬆。”
琴酒,專業清理組織的臥底叛徒,偶爾還會出去摸金走穴接一些殺人或者交易的任務,黑衣組織的頭目之一,活得像個996的社畜。
琴酒的視線看了過來,在他的注視之下,淺倉真微微一笑,當然面具遮擋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。
“哦,他啊,他和我們不一樣,他純屬個人愛好,我們不理解很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