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崔少愆。
“咳……不就是寫婚書麼,我們三個副裨將,怎麼著也得頂一個諸葛亮!少愆,你還傻愣著作甚,快想啊!”
……
西側院正堂內,熱火朝天的上演著一場,別出心裁又獨具匠心的頭腦風暴。修修改改,東拼西湊後,一份兒飽含三人全部熱情的婚書——便新鮮出爐了。
看著這張令人滿意的婚書,三人俱是相當的滿足。就更別提那,鼓盪在他們心間的成就感了。
出了西側院,崔少愆看著楊延婉,猶豫了半晌,終是做出了邀約。
“不知姑娘可還記得,少愆當初曾承諾過,要給姑娘一個解釋。”
“猶記在心,就等著你的解釋呢!”楊延婉看著不知不覺間都快高出她半個頭的崔少愆,一時間竟是恍惚了起來。
“後庭院走走?”
“可。”
“這是甚?”楊延婉看著遞到她眼前的平安扣和木雕麻雀,蹙著眉頭疑問道。尤其是那換了掛繩的平安扣,越瞧倒越像是竹苑的。
“一個賭約,願賭服輸嘛。但是我看最近竹苑的心思都不在這宅邸內,便想著將這些都還回去。至於這木雕麻雀,權當我的一點心思,算是賠禮道歉的彌補。”崔少愆很是誠懇的道。
“你為甚不自己給她,等等,賭約……你是說?”楊延婉瞪大了眸子,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崔少愆,那被她壓在心下很久的猜測,再次的浮現了上來。
“正如姑娘所想那樣,我與衣紫並非親生兄妹。我們相識於大牢內。就在晉陽城。我們倆的兄妹頭銜——起源於一個賭約。”
崔少愆很是真摯的朝楊延婉解釋著。不過這確實不算她說謊,賣身契也好,償工契約也罷,於她和衣紫而言,如此行徑下的被動選擇,不得已而為之的她們,確實就是在拿她倆的身家性命在賭,稱其為賭約並不為過。
“所以!你們……?!”楊延婉憶起了那雙緊握著的雙手,震驚的想要將話挑明,又不知要如何挑明,只能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“僅是家人,我們皆是僅剩下了各自一人,衣紫孑然一身,應是來自江寧府,想必那次你也聽到了,而我亦與家人走散,不知自己是哪裡人,姑且算自己是晉陽人氏吧。”
崔少愆很是認真的盯著楊延婉的眼睛,頓了頓後繼續道:
“我們……就那樣相互扶持著,走到了今日。僅此而已。但是,我們皆是懂知恩還報,結草銜環之人,所以正如少愆一開始所訴,定會讓將軍府蒸蒸日上,熠熠生輝,以還將軍的知遇之恩,亦還姑娘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咳……你都這樣說了,我還能說些甚啊。這個我會還給竹苑的。那我就先回去了!”
楊延婉指了指後罩房的所在方向後,便急速地轉過了身去。只是一路上那欣喜雀躍的腳步,到底是出賣了她的好心情。
那些曾壓在她心上的猜忌,隨著微風的輕拂,皆都一掃而光。至於為何會心情愉悅這個問題,壓根兒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。
崔少愆看著離去的楊延婉,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,亦抬步離開了庭院。談話中的二人,誰都沒有注意到——假山後,緊緊抓著祈福帶的劉衣紫,那隱忍不發的顫抖身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