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少愆躺在西廂房的偏房裡,新的環境讓她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。越想越是後怕的她,索性爬起了身,朝著楊家庭院走去。
八月的夜晚,天氣微微轉涼,天空中的明月高高懸掛著,朦朧的月光將整片大地都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。朦朧的縹緲感讓崔少愆的心中,莫名的思鄉了起來。
抬頭望著即將月圓的月亮,想著沒幾日後的中秋,崔少愆抓起手邊的石子,朝著前方的那一片幽深湖水中扔了過去。
扔出去的石子,擦著水面飛起,彈跳,幾個起落後便掉進了湖水中,最後深深地沉入湖底,消失了蹤跡。崔少愆很是悲涼的盯著那塊兒消失的石子,代入了她自己的人生。
“阿井……”崔少愆喃喃著,雙眼都朦朧了起來。
“可是兄長的故人?”一道清冷的女聲突兀的插了進來。
被嚇到一個哆嗦坐在了地上的崔少愆,看著不請自來的劉衣紫,頗為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後,坐起了身來。
“衣紫你可還有親人?”崔少愆看著遠方的湖面,波瀾不驚的眸子裡似是比那湖水還要幽深。
“我本是師傅帶大的,師傅故去後……便只剩我,孑然一身了。”
劉衣紫學著崔少愆的樣子坐了下來。同樣的看向了遠方的湖面。望著上面那空無一人的涼亭,寂寥又孤高的遺世獨立著,不知想到了些什麼,亦是不再開口。
冷風徐徐的吹來,坐在石階上的兩道人影,髮絲隨風而揚。
將凌亂的髮絲別到耳根後,崔少愆轉過頭定定的看著劉衣紫。脫口而出道:
“那我……算什麼?”
“兄長啊!”詫異的回望著崔少愆,劉衣紫理所當然的拿眼神斜睨著她,表達著她的不解。
“我們兩個……算親人麼?”
看著繼續點頭的劉衣紫,崔少愆眸中的眼淚湧了上來。伸出左手臂,露出了那截泛著紅的符咒,認真的看著她。
“這就是作為你親人的代價?”
一行清淚順著崔少愆的臉頰滑落而下。清冷的月光照著那截如玉般晶瑩剔透的手臂,妖冶的符咒與白皙的手臂相映成輝著,勾勒出了一副“驚心動魄”的美。正猶如此刻崔少愆的內心深處一般。
垂著眼眸沉默著的劉衣紫沒有介面。
“我感受到了背叛。雖然我們僅僅相識不到三個月,可是在我眼前的劉衣紫哪一個才是真是的,我……很害怕!我害怕的居然是你這個人!”
看著渾身都振顫了一下的劉衣紫,僵著身體不動了,崔少愆不甘心的繼續宣洩著:
“我也很恐慌……我真的把你當親人,你是我來到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,也是給我最多安全感的人,還是我的…救命恩人。我……不相信你會害我!”
崔少愆就那樣平靜的看著劉衣紫,眼淚一滴又一滴的滑落下眼眶,睜著通紅的眼眶,執著的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。
“如果就是真的呢?我就是想要害你,你當如何?”
劉衣紫抬起頭,就那樣平靜無波的看著崔少愆,宛如她們初相識一般地,冷漠又平靜。
“所以我之所以會頻繁的做噩夢,這個符咒的突然出現……都是你的傑作……?”崔少愆還是不願相信她的妹妹會這樣待她,睜大了雙眼執著的想要望進劉衣紫的眼睛裡。
然而,對方只留給她一個轉身跑走的背影。
“衣紫,你要是不解釋清楚,我真的會恨你的!一定會的!”崔少愆看著跑遠的劉衣紫,決絕的道。
忽的停下了腳步,劉衣紫僵直的轉過了身。看著定在那裡的崔少愆,勾起嘴角諷刺的道:
“害怕嗎,恐怖嗎,那就對了!你做過的所有噩夢,我全部都做過。我就是想看看你害怕的樣子,很可笑嗎?那你就恨我吧!”
看著口不擇言的劉衣紫,崔少愆怔愣了下。捕捉到一些關鍵詞後,強迫她自己冷靜下來,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地放緩了語氣:
“衣紫,我並不是想要和你爭吵。這都是我們第二次爭執了,我不想這樣。我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“因為這個符咒,我們聯絡在了一起。恨我吧!恨我就對了!我自己都恨我自己!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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