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措的盯著放大了N倍的臉,震撼於這種力量籠罩下,渺小的自己。崔少愆瞳孔急速放大,眼神渙散。感覺下一秒就會瀕死的她來不及尖叫,聲音就被卡在了喉嚨裡。視線一轉,落地生蓮。
臥佛奇蹟般的消失不見了……僅留下一棵圓潤的蓮蓬在地上滾來滾去,上面的螺紋卷隨著蓮蓬的滾動,旋轉著,旋轉著……也消失了。
崔少愆脖子上的窒息感卻越來越強,渾身塗著金粉的和尚再一次出現了。伸出了雙手,使勁兒地勒緊了她的脖子,越掐越緊,越掐越緊,瀕死的感覺再一次襲來……
猛然睜開眼,崔少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。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。坐起身,看著熟悉的倒座房,驚嚇過度的她久久不能平靜。
做夢呢還是要命呢!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夢。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和尚……木魚……相國寺,三番兩次的,看樣子是非去一趟不可了。崔少愆沉默著,甩掉夢中的窒息感,剛要補個回籠覺,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呼喚。
“姑娘……”
“啥?”
“姑娘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尋著聲音找過去,就看到在夢中不斷呢喃低語的楊言。原來是夢囈。
崔少愆無語的看著楊言,想要將她的不滿全部發洩出來。恨恨的盯著楊言,就差在他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了,睡得死沉的楊言仍舊沒有半點的反應,只是偶爾低聲呼喚著姑娘二字,再無其他。
至於他口中的姑娘是誰,可不就是楊延婉了。崔少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,無趣的坐回了小馬紮上,鬱悶的拍了拍額頭,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。
天可憐見的,別人都在朝思暮想憶情郎/娘,獨獨她自己朝思暮想躲餓狼。這差距……
扶著額,猛地看見抬起來的左臂上,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紋樣,一個好像符咒一樣的紋樣;滲在表皮上的紋樣;那紅絲線一般地紋樣。礙眼到讓崔少愆想要伸手去撕爛它。偏偏還沒那個膽。
這是啥?怎麼做到的。做了個夢就出現了?誰有這通天大的本事能近她的身?!最近唯一的反常只有……
天罡踏步,七星陣!
崔少愆默默地爬起身來。也不睡回籠覺了。悄悄地走出了倒座房。躲在靜室裡,拿出脖子上掛著的隨侯珠,就著月光,將卷軸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,一頁一頁事無鉅細的翻看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