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特麼講究!崔少愆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震驚,這排場哪是買賣人口啊,這特麼說是品茶也不為過吧。這該死的優雅!不得不佩服老祖宗是真的會玩。
跟著福伯上了二樓,崔少愆伸著左手,面南。果然客人在東邊落座,而卑微的西側就是那些女婢和院子們呆的地方了。
看著走進來的最後一批院子,崔少愆乖巧的坐在角落裡,老實在在的喝著茶,口中的茶含在嘴裡還沒有嚥下去,就對上了一雙琉璃色的眼眸。
一口茶湯噴了出來。
剋制著想要跳起來的衝動,崔少愆雙手哆嗦的抓緊楊福的衣袖,生怕楊福會突然選擇那個老者。
緊張的看著楊福走了一圈,又走了一圈,很顯然沒有想要挑選的院子,提著的氣還沒鬆下去,那老者就開了口:
“小的雖然年紀大了,但是曾負責過兩個天工庫房,看著宅老為人和善,斗膽想要毛遂自薦。”
蒼老的聲音一出,崔少愆嚇到立刻跳了出來。緊緊的抓著楊福的衣袖,不贊同的提議道:
“福伯,這個太老了,咱楊家不是給他養老的地方。咱們是挑院子,要幹活的,他會算個賬能幹啥啊,咱們要得是年輕力壯的。”
斜了一眼崔少愆,楊福看著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崔少愆,倒是年輕,可他能幹個啥啊,搬上馬石還是搞破壞拆毛筆架啊。
“福伯你賬房管的可好了,咱不需要第二個。”這聲馬屁讓楊福很是受用。
“小的很便宜,不值幾個錢。6兩銀子足矣。”
“確是划算。”崔少愆著的急看向夥計,怎麼不罵這個老頭啊,動手也行啊!價格越貴越好,所有的牙子不最希望這樣麼?這個怎麼不管管?!
此時的夥計倒是忙著手中已買的幾單丫鬟雜役,在那裡寫寫算算的,壓根沒往這裡瞅。
“不行,五兩!太貴了!”這是崔少愆最後的倔強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最後看著以六兩銀子成交的那張賣身契,崔少愆的牙都快要被她咬碎了。那個叫臣巳水的怎麼可能是真名?!百家姓怎麼可能有臣這個姓?!
妹妹十五兩,臣巳水六兩,而她自己只值五兩銀子?!……
一路上都躲著老者三個人距離的崔少愆,又氣又膽戰心驚的朝著楊家內宅走去。她必須要想點辦法離開這個不公平的鬼地方了,暗暗的下定決心,一抬頭就又看到了那雙回看過來的琉璃色眼睛。
崔少愆瞬間炸毛了,絕對是故意的!果然是為卷軸而來,須尋個地方把卷軸藏匿起來了。越快越好!
回到宅院,崔少愆就覺著肚子疼,看著忽然到訪的葵水,崔少愆恨恨的嚥下了最後一口不甘心,老道士誠不欺她,果然有血光之災。只不過是被嚇得而已。肚子疼到撕心裂肺的在榻上打滾,崔少愆再無閒心顧忌其他。
陳記糕點,一書生模樣的青年,遠遠地站在汴京河畔,看著裡面的婦人一邊忙碌著打包好糕點,一邊微笑著朝食客說了些什麼,溫柔的眸子就差溢位水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