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還想搶個媳婦回來呢。被人找上門打了一頓。”
“整個村子裡的人,都被他欺負遍了。”
“程家的老漢走了有20來年了,一直就沒回來,聽說是跟著小妾跑了。”
“生了這麼一個玩意兒,真是造孽啊……”
“不過這程家媳婦,生了這麼個惡霸,熬了20來年,兒子啥都不好,偏偏就是有孝心,你說這……”
崔少愆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家常,將身後的農婦家祖宗十八代都快翻出來一遍了,也沒有發現對他來說丁點有用的訊息。咧著嘴,收斂好思緒,微笑著跟眾人道了別。
“可是發現了什麼?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去打聽那農婦?李家大娘一看就是個樸實本分的鄉里人。”劉衣紫不解的道。
“怕臣巳水殺個回馬槍。”崔少愆最近被折磨到疑神疑鬼的,看誰都像壞人。
“你到底惹了什麼人?”劉衣紫哭笑不得道。看著崔少愆那緊張兮兮的架勢,別提多滑稽了。
“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,我並不知。”
“又是卷軸引出來的是非?”
“應是如此。那捲軸我翻過了,並沒有寫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語,也沒有驚世駭俗的秘密,他們圖的是什麼啊?卷軸畢竟是外租的,難不成還非要毀掉不可?”崔少愆語畢就定定的看著身側的劉衣紫。
“你看我也沒用,你的事我不想知,愛莫能助。也別妄想放在我這裡。”
“如果假意摧毀卷軸,來個偷樑換柱呢?”
“那要演給誰看,你在明,敵人在暗。如何偷樑換柱啊?”劉衣紫斜瞅了一眼崔少愆,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傳達出了四個字——白費心機。
“去年今日奉皇華,只為朝廷不為家。
殿上一杯天子泣,門前雙節國人嗟。
龍荒冬往時時雪,兔苑春歸處處花。
上下一行如骨肉,幾人身死掩風沙。”
崔少愆喃喃著這首詩,重複咀嚼了好幾遍,提取出了幾處關鍵字。
“天子泣……北使還京……身死……殿上一杯天子泣。殿上……難不成在皇宮裡……?”
崔少愆認真思索著朝前走去,並未察覺到身旁的劉衣紫,在聽到“天子泣”這三個字後隱在眸中的怨恨。
思考再三,發現確實找不到對策後,崔少愆直接放棄了。打算徹底擺爛。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。
抬頭看著汴州河畔旁,那寫著“陳記糕點”四個大字的幌子後,忽似想起了些什麼,向劉衣紫看了過去,還未張口就被對方拉著躲到了一處房屋後。
順著劉衣紫的手指方向望過去,崔少愆看到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和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子。而其中之一的女子她好似還見過,正是石靜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