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甚……要做到如此地步?!我根本,就不值得……”
華表上,面色蒼白的祝衣紫,神情悲愴到快要哭出來了。
“明明說好了的。說好了要——護你們周全的……
師父,沒有護好;大將軍,也沒有護成;四哥走了,佈施大師……也走了。”
快速的站起了身,抽出了七星劍,就朝著捆綁衣紫的——那根礙眼的繩索,狠狠砍去的崔少愆,沒有一絲的猶豫。
“……”
“嚷嚷著要一塊兒馬革裹屍的——同袍兄弟們,只留下我一個苟活;竹苑也沒了;答應了姑娘的我,什麼都沒有做到。
還讓連那姐、四嫂她們,也跟著不開心;舊太原城的那場火災,就連婆婆和老丈,也是我間接害死的,殘了的大牛哥還有陸引……也都是因為我。”
回憶裡,過往的一幕幕,就像電影一般,不斷攻擊撕扯著她的神經。內心並不好受的崔少愆,只想要妹妹活著。
“你這劣徒……”(捋著泛白鬍鬚的丁少微,手中的浮沉在上下翻飛。)
“少愆吶、……”(向來都很看好府中門客的楊業,認真的傳道、授業並解惑著。即便他執卷的手微頓,鬢角的霜白浸在了晨光裡,也不忘將案頭那盞剛煮沸的熱茶,推到他的眼跟前。)
“你小子……”(覺著自家的門客兼好兄弟的少愆,就該文能提筆安天下,武能上馬定乾坤的楊延玉,就連話語中,都透露著自豪。)
“施主……”(篤定著面前之人,就是他唯一知己的佈施,即便多麼的超然世外,風骨峻峭,也要留給此人,最後的一封信。)
……
“少愆~!……”(五人為伍的兄弟們,不論是辛雲謙、江政,前期的高冷與瞧不上,以及到後期成為自己人的熱絡,還是嫌棄他弔書袋,卻又喜歡極了他排兵佈陣的陸引,馬舟還有蘇堅,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——可以將自己的後背,交給自己過命的兄弟。)
“少愆哥……”(脆生生的嗓音,好似有著竹子清香的竹苑,每一次顯擺的撒嬌。)
“少‿愆……”(前期的豪爽與嫌棄,後期含羞帶怯,一心只希望他好的楊延婉。)
“阿愆……”(像個長姐一般,總是很關心他的阿連那。)
“哭的球迷處眼的,那西荒的勁兒……”
(僅僅一面之緣,卻待他極為慈祥,羅帕包頭的老嫗以及祁六六。)
……
“明明都不是你的錯……為甚……還要如此的自責?!”
眼淚奪眶而出的祝衣紫,不再理會周圍眾人的,只將她的目光,鎖定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上。
“跟著我浮浮沉沉,唯一最重要的妹妹,我必須……要護著啊。如果連唯一的妹妹,都保護不了,我這個做兄長的,得多失敗啊……”
盯著面前這個,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人,無論如何都放不下手的崔少愆,終於將繩索,給全部割斷了。
“明明之前……我騙了你。”
蒼白的嘴唇囁嚅著。
思緒萬千不知從何理,心似雙絲網,中有千千結的祝衣紫,眸中的猶豫千迴百轉,卻又淺淺的……漾開了一絲蘊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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