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人間中的血肉,對於淵土佛國的生靈們來說,是為一隻只行走的寶藥。
若只是這般的話,恐怕淵土佛國的無數妖精鬼怪,邪道魔修,俱都要一窩蜂去尋真佛善念,以求降臨到那太平人間裡頭大開宴席。
可惜遊蕩在大霧中,那似天一般高的真佛善念,並不是天大機緣,反而是要命的致命陷阱。
只因若是被大霧一吞,真佛善念略一裹挾的話,淵土佛國所有生靈的理智神魂,就會臨時被盡數異化。
便如劉簡出現在那礦場之時,就失去了自己的所有理智,真真成了一頭只貪殺伐的無知畜生。
當明白其中內情後,劉簡也理解了,為何淵土佛國中的大妖巨魔,詭異強者不計其數,都對這真佛善念如此恐懼。
從劉簡去那礦場的所見所聞來看,那太平人間裡頭科技水平並不低,也有著超凡力量存在。
太平人間與大淵世界說不清強弱,但大淵的生靈去到那之後,成了只憑本能的野獸,如何鬥得過太平人間之人?
但淵土佛國中的生靈們,也並非是酒囊飯袋,無能之輩。
面對這般無解情景,竟是叫他們硬生生尋行出條可行之法來。
牛蝨山主刻意引導性子平和些的小妖,全部來到牛蝨山居住,每當大霧襲來散去,真佛善念稍稍加鬆懈之時。
牛蝨山主便從山體內,探出那黑色眼球,以此將山上小妖染上自己氣息。
如此等到真佛善念襲來之時,山上所有沾染了牛蝨山主氣息的小妖們,也會一併被拖到太平人間去。
那些小妖們身上,俱都粘著牛蝨山主的氣息,於真佛服善念來判斷的話,會將這些小妖,也視作牛蝨山主的一部分。
好似平攤詛咒之法,原本牛蝨山主將要被剝奪所有理智,但有了那麼多小妖粘連之後,真佛善念會將小妖們的理智也一併剝奪。
輪到牛蝨山主身上時,或許便會讓其留得一二分理智在身。
換句話說,山上所有的小妖,都是為牛蝨山主為平攤剝奪理智時,所準備的轉移容器。
那真佛善念粘個善字,對於原本就心性平和,或是性子善良的妖族會稍加寬容些,間接導致牛蝨山主在感染那些小妖時更加謹慎,進度也稍加緩慢。
那隻山上妖怪白蟒,在山中尋找性子相對良善的小妖,就是趁那些小妖還未被完全感染前,將他們送入大霧之中為自己打探情報。
劉簡知曉牛蝨山部分內幕後,對於那白蟒者來女的愈發忌憚。
照對方的說法,大家都浸染了牛蝨山主的氣息,當落到那太平人間時,大家也當成了人間口中所稱的妖魔。
若都成了無腦妖魔,那提前瞭解降臨之地的資訊,又有何用呢?
“難道她的手中,有著儲存理智的方法?”
劉簡的腳步稍緩,聯想到白蟒者來女,與牛蝨山上下妖族斷然不同的行事風格,頓時心中靈光一閃。
“或者說,那白蟒本就是故意來到牛蝨山,她只想借牛蝨山主去往太平人間,好美美飽餐提升自己?”
想到這裡,劉簡隱隱感覺,對方恐怕真有這方面的想法,就是不知如白蟒這般的妖魔,在山上還存有幾個了。
耳邊孔雀的嘰嘰喳喳聲片刻不停,劉簡跟孔雀一直往山上而行,總算見到了一抹綠色。
牛蝨山下半段是為大大小小洞穴,上半段卻是綠草如茵,環境可比牛蝨山下半段山體好上不知多少。
然而,劉簡的牛蹄剛落到牛蝨山上半截綠草之地時,迎面撞到的卻是幾個熟人。
孔雀精下意識的扯住劉簡右手,便要將他拽得往後走,劉簡的身形卻宛如青松定在原地,絲毫沒有晃動。
幾聲豬哼傳來。
兩頭鬃毛黑豬扛著木轎,轎上斜躺著大坨白花花事物,正好朝劉簡迎面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