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還可見得幾根鐵棍扭曲交織於一塊兒,胸前帶有橫幅,寫到真傳弟子的詭譎生靈。
這太上素極仙宗不忌口,好似世間諸多物種,全都可成為仙宗弟子。
劉簡被太上素極仙宗的幾個詭異侍女、內門弟子,以及一位偽善境的道子,領著直直入了上方仙城。
那仙城裡頭更是繁華晃人眼,撲面而來的仙氣,似要將劉簡這從來未曾見過仙家景色的粗俗人都給溺死!
放眼望去全是金碧白牆,重簷角樓無數,亭臺樓閣不窮,點點靈光憑空而現,給此地所有生靈鍍上幾分仙家氣象。
就算是赤著身子,在這仙城之中粗鄙飛行,也會因這仙城襯得似是一尊真正得道,且不拘小格的高修。
時間轉目已逝,已然來到當下。
劉簡滾動間,身上的幾朵大紅花喜氣洋洋的開合著。
一座紅轎將劉簡往上一抬,直直就將劉簡領著往仙城上方,無數賓客面前送去,似是要將劉簡的尊容,讓那些前來道賀的賓客們也看上一遍,讓大家認識認識。
這些前來太上素極仙宗納妾大典的賓客們,同樣是形態各異。
有些體狀如巨山,乃是泉眼做目、山澗為口,面容上還有兩座水井當做鼻孔,呼哧呼哧的噴著熱氣。
也有人族裡頭的極貌美者,眼波流轉間,大片春色毫不介懷的拋灑於人前。
正是因來訪的賓客形態太多,所以仙城的主人並未將他們引入仙城去,而是在仙城上方的天空設了無數憑空懸著的蒲團。
這些賓客落座後,亦有各色仙宗詭譎子弟於其中穿梭,或是奉上美酒,或是送上各色奇異吃食,甚至還有太上素極仙宗的弟子,依偎在詭譎形態的賓客身旁。
當然,那些賓客形態各異,太上素極仙宗的弟子們也不遑多讓,倒也說不清是哪方佔了便宜。
劉簡坐於紅轎上,於這些賓客面前如同展示品一般被展示之時,便見著一把算盤長出人手,摟著一個磨盤的脖頸。
那磨盤微微顫抖著,似是興奮到了極點。
在賓客面前轉完一圈後,劉簡總算被抬往上方,即將去迎接自己未來的夫君,那位太素仙宗的宗主,洗屠境界的大修。
當那宗主出場時,饒是劉簡也不由驚歎,日後自己定也要弄個一模一樣的出場!
明明這太素仙宗的宗主實力比自己還低,但看著他出場之後,任誰也不會將其當做一般的弱角色。
只見得漫天紅花飄向下方的仙城,無數仙城中的奇特生靈全都冒出了頭。
他們以各族姿態朝紅花飄灑之處叩首朝拜,且還遠遠的便奉上諸多奇特靈物。
這些生靈似是覺得以神態動作表達尊敬還不夠,硬是要獻出身家,才能展現出對太上素極仙宗宗主的尊崇。
劉簡視線投往那紅花出現之地。
無數紅花從一尊半人高的酒壺中冒出,酒壺兩頭粗而中間纖細,是個怪模怪樣的葫蘆形狀。
酒壺壺嘴處,無數酒滴濺落,酒滴遇著空氣後,便化作片片紅色花瓣,洋洋灑灑間給這場納妾大典更添了幾分喜慶。
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,皆被那晃悠於天際的酒壺所吸引時,便見天邊一片祥雲出現,一道搖搖蕩蕩的身影自遠方而來。
那身影沒有頭顱,用一顆紅燈籠當做了自己頭顱,燈籠之上繪有雙目單口,身子則是挺著油肚,敞胸露乳。
其走上三步便摔上一跤,再行兩步又翻上個跟頭,活像個喝酒喝醉了的大肚醉漢。
然而偏生這般好似趕晚了的醉漢模樣,再配上那漫天紅花,及其身上散出的莫名韻味,直叫人覺得這跌跌撞撞,三步一摔、四步一滾的大肚肥胖男人,乃是世間瀟灑真仙!
劉簡眼睜睜看著,以燈籠做頭的大肚醉漢來到那酒壺身旁後,瞬時一倒便將燈籠做的頭顱摔的跳開。
那燈籠頭顱落往下方仙城,其上畫出的面容哈哈大笑,盡顯灑脫豪邁之情。
不僅如此,那燈籠迎風便漲,一輪圓月自燈籠裡頭緩緩浮現,燈籠往下方賓客仙城墜來,越墜越大,越墜越大。
直到最後,燈籠竟是把整座仙城,和仙城上方的諸多賓客,一同吞噬了進去。
只是一晃眼,眾人便從白天轉成了黑夜,天空之上一輪圓月浮現,而透過燈籠薄薄的紙張,可見著外界天地未改,眾人皆是被這燈籠吞在了其內。
接下去所發生之事,更叫人驚呆了下巴。
一座仙城連帶無數偽善境的修士,皆被燈籠吸納於其中,那燈籠搖搖晃晃間,竟是帶著眾人往著上方飛去。
眾人透過燈籠紙壁看往外頭,可見大地越來越寬廣,下方的樹木、山石已經遙不可及,直至那燈籠重新插回了大肚醉漢身上後,眾人這才恍然驚覺。
對方竟是以燈籠做的頭顱,將所有仙城和所有生靈收為其內,隨後又將眾生全都縮小了去,藏於燈籠之中,接著又將燈籠插上了自己脖頸!
端的是玄妙無比,看的人心神狂震!
縱使劉簡知曉,對方至多掌得幾絲殘缺規則之力,萬不可能是自己對手,然而當看到對方所用出的手段後,亦是嘖嘖稱奇不停。
想來這用燈籠收納眾生,縮小後插回腦袋上的行徑,必然便與對方的規則之力相關了。
再往下去,這大肚醉漢扶了扶脖頸上的燈籠,燈籠之中裝有一座仙城,無數賓客眾生皆可見得,幾隻粗大手指按在了燈籠燈壁之上。
那醉漢似是酒酣方醒,晃了晃燈籠腦袋後,便又彎下了身子,用燈籠上繪著的那墨水畫出的人口,痛飲起了葫蘆酒壺拋灑著的紅花美酒。
那紅花美酒入了燈籠中後,瞬間化作漫天星辰,如流星一般朝下方賓客口中落去。
這位太上素極仙宗宗主的排場,直叫劉簡看得心頭髮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