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瀾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計上心來。
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,聲音清脆得像出谷的黃鸝:
“不急,我方才在茶館裡頭,撞見陸家哥哥了。”
“他們也正好要去臨川呢,還說要帶咱們一道兒。”
她頓了頓,又補充一句,語氣裡帶著幾分小得意:
“陸家哥哥可厲害了,有他在,誰敢欺負咱們?”
幾個侍衛一聽這話,臉色頓時就變了,像是調色盤似的,紅一陣白一陣。
領頭的侍衛勉強扯出一個笑,試圖勸說:
“四姑娘,這恐怕不妥,陸家公子日理萬機,咱們怎好叨擾?要是主母和幾個公子發現這事,定要責怪的。”
他抬出錢雅芝,想給晏清瀾施壓。
晏清瀾心中冷笑,面上卻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,只是盯著那侍衛,眉頭微蹙,不說話。
其他三個侍衛見狀,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,都覺得這事兒有戲。
只要不跟陸家的人扯上關係,他們就有機會下手!
雖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手有點兒不光彩,可誰讓這是她親孃下的令呢?
要怪,都是四小姐八字太輕,攤上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娘!
領頭的侍衛見晏清瀾沉默不語,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,正要再加把勁兒,卻見晏清瀾突然爆發了。
她猛地一跺腳,指著那侍衛的鼻子就開罵:
“她錢雅芝算哪根蔥?我的死活她都不管,我憑什麼要管她高不高興!”
晏清瀾越說越氣,聲音都帶上了哭腔:
“你們幾個,平日裡吃我的喝我的,真遇上事兒,頂個屁用!”
“我就要跟陸家哥哥走,你們要是不樂意,現在就滾回去告狀!我晏清瀾還嫌你們礙眼呢!”
她一把拉起夏竹,扭頭就走,那氣鼓鼓的小模樣,活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。
“走,夏竹,咱們不理這群狗奴才!陸家哥哥還等著咱們呢,小妹說那處的花海美得不像話,咱們去瞧瞧!”
四個侍衛被罵得狗血淋頭,卻又不敢還嘴,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後頭。
這路邊的野花的確開得熱鬧,紅的、黃的、紫的,一簇簇,一片片,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。
可這地方也著實偏僻,放眼望去,除了他們幾個,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。
晏清瀾摘了幾朵小野花,笑眯眯地插在夏竹的鬢邊。
“我們家夏竹真俊,戴什麼都好看。”
她上下打量著夏竹,越看越滿意:
“等到了臨川,我一定給你好好置辦幾身行頭,再買些上好的胭脂水粉,保管把你打扮得比仙女兒還美!”
夏竹被誇得小臉通紅,剛想說使不得,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異響。
她下意識地回頭,只見那四個侍衛,竟然拔出了刀!
陽光下,刀刃閃著寒光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夏竹嚇得“啊”的一聲尖叫起來,雙腿一軟,差點兒癱倒在地。
晏清瀾眼中精光一閃,臉上卻裝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。
電光火石之間,她猛地拽過夏竹,堪堪躲過當頭劈下的一刀,同時,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,只待對方欺身近前,便給予致命一擊。
她看似慌亂,實則每一步都經過精確計算,甚至連躲避的角度都恰到好處。
夏竹哪裡見過這陣仗,嚇得魂飛魄散,只知道抱著頭尖叫。
她胡亂地抓起一塊石頭,朝著其中一個侍衛砸了過去。
“哎呦!”
那侍衛猝不及防,被砸了個正著,頓時怒火中燒,舉刀就要朝夏竹砍去。
晏清瀾瞅準時機,指尖微動。
一顆小石子,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,正中那侍衛的膝蓋。
“撲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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