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到這個份上,錢雅芝再怎麼固執己見,也該為親閨女的未來打算了。
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,只覺得一陣頭疼。
“行了行了,”錢雅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“那就先冷落她一陣子,讓她長長記性,知道什麼是規矩!”
“等她什麼時候想明白了,認錯了,我自然會派人去接她。”
錢雅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敷衍和不情願。
即便如此,對在場的四個兒子而言,也算是一種讓步了。
能讓錢雅芝鬆口,已經很不容易。
莊家四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心照不宣。
至少,接晏清瀾回府這件事,算是暫時有了個結果。“晏清瀾那個死丫頭,怎麼能和傅清霽那個賤人像?”
錢雅芝猛地一拍桌子,上好的紫檀木桌面都被拍得嗡嗡作響,茶盞裡的水花濺出來,打溼了她newly繡好的牡丹花樣的褙子。
她咬牙切齒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:
“她生是莊家的人,死是莊家的鬼!跟那個女人像,是想存心噁心我嗎?!”
可外頭那些長舌婦偏偏嚼舌根,說什麼陸將軍的義女,跟定遠將軍一樣帥氣逼人。
特別是那雙眼睛,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,讓人看了就來氣。
想到這裡,錢雅芝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的舌頭都拔了,看她們還怎麼胡說八道。
晏玥玥也不知道是真不懂,還是故意裝傻,
竟把這話聽成了晏清瀾的眉眼和傅清霽那個賤人有些像,還跑到她跟前來問。
錢雅芝心裡冷笑,就算她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麼說的,也絕不會對晏清瀾有半分好臉色。
她只會更厭惡那個死丫頭。
錢雅芝對傅清霽的懼怕和厭惡,那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,
像是陳年老垢,怎麼洗也洗不掉。
在她看來,傅清霽除了那張狐媚臉勾人,還有哪點配得上“賢良淑德”四個字?
偏偏那人掌控千軍萬馬,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鎮國大將軍,
被傅清霽迷得暈頭轉向,找不著北。
偌大的將軍府後院,竟然只有傅清霽那個善妒的女人!
這種女人,早該被捆了石頭沉塘!
最可恨的是,她養的這幫崽,個個都是人中龍鳳,比傅清霽生的宋明瀾那小子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,
可她呢?還得裝出一副賢良大度的樣子,勸他們多同宋明瀾那個病秧子來往!
這世道,真是瞎了眼!
錢雅芝對傅清霽的厭惡裡,
既有對她離經叛道的鄙夷,覺得她不守婦道,
又有對她獨佔夫君寵愛、膝下還有麒麟兒的嫉妒,恨不得取而代之。
這種複雜的感情,連她自己都掰扯不清。
“娘……”
晏玥玥從錢雅芝懷裡抬起頭,
指尖死死摳著帕子,上好的絲綢都快被她扯爛了。
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:
“您之前不是說,不用女兒嫁,會有個人替女兒去受苦嗎,這個人……是四姐姐?”
她吸了吸鼻子,拿帕子胡亂抹了把眼睛,眼圈紅得像兔子一樣,
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娘,我不願四姐姐為我委身嫁人,”
她帶著哭腔,聲音都有些發顫,
“她跟女兒不一樣,女兒有孃親和哥哥們疼著、護著,可她什麼都沒有,孤零零的一個人。”
“要是……要是非得在女兒和四姐姐裡頭選一個人嫁給楚王,那還是讓女兒去吧,女兒不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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