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尖酸,
“晏四姑娘能徒手製服歹徒,救下八皇子,這一身功夫,定是陸家將軍親自傳授的。難不成……還是蘇府裡那些只會塗脂抹粉的女眷教的?”
他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錢雅芝,陰陽怪氣地說:
“再說了,誰不知道晏四姑娘的生母出自趙家。趙家嘛……呵呵,向來以‘精打細算’聞名,最擅長的就是低買高賣。晏夫人這樣的出身,能教出晏四姑娘這般慷慨大義的女兒?”
他故意拖長了聲音,語氣中滿是嘲諷,
“您可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,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?趙家人骨子裡是什麼德性,誰不清楚?不過是些唯利是圖的……”
“住口!你這刁民,竟敢汙衊朝廷命官家眷!”
錢雅芝再也忍不住了,她平日裡最聽不得別人說她是商戶出身,低人一等。
如今被一個市井小民當眾羞辱,她氣得渾身發抖,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,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爛對方的嘴!
“娘!”
晏玥玥也氣得臉色鐵青,可還沒等她說話,就被晏雨珩一把拉住。
晏雨珩皺緊眉頭,低聲呵斥:“玥玥,不得無禮!你跟這種人有什麼好爭的?失了身份!”
另一邊,晏遠舟也沉著臉,輕輕拉了拉錢雅芝的衣袖,低聲提醒:
“母親,息怒。這裡人多眼雜,別失了體統。”
錢雅芝緊緊地咬著牙,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,滲出血珠。
她知道,這時候發作,只會讓那些平日裡與她不睦的官夫人看了笑話。
可這口氣,讓她怎麼咽得下去!
錢雅芝在心裡將晏清瀾千刀萬剮,
‘這個小賤人,真是學足了傅清霽那套狐媚做派!早知如此,當初就該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送她上路!也省得現在還要受這等窩囊氣!’
那青衣漢子看著莊家人敢怒不敢言、如鯁在喉的樣子,心中更加暢快。
他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,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:
“對了,莊大公子,還有件事您怕是矇在鼓裡呢。”
“‘晏四姑娘之所以有今日,全靠厲夫人教導有方’這話,可不是我瞎編的。”
他故意賣了個關子,
“是晏四姑娘親口對我家老爺說的!”
“你血口噴人!”晏景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他怒吼道,“她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認賊作父的話!”
“哎呦,莊大公子,您這話說的,可就冤枉人了。”那青衣漢子故作委屈地說道,“我家老爺和陸家是世交,與晏四姑娘也頗為熟識。前幾日,晏四姑娘還特意登門拜訪,親口對我家老爺說的這番話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一轉,變得嚴肅起來,
“晏四姑娘說,她自幼受厲將軍和厲夫人耳濡目染,深知‘位卑未敢忘憂國’。她雖不能像男兒一樣上陣殺敵,但也要儘自己的綿薄之力,為國家做些貢獻。”
他模仿著晏清瀾的語氣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從前在蘇府,只知吟風弄月,傷春悲秋。是到了陸家,才真正懂得了何為責任,何為擔當。’”
那大漢說完,目光灼灼地盯著晏景文,
“莊大公子,您飽讀詩書,一定明白‘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’的道理。晏四姑娘感念陸家的恩情,說出這番話,又有什麼不妥呢?”“晏四姑娘不過是把該說的話說了出來,”那青衣漢子冷哼一聲,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刀子,“她不像你們蘇府的人,滿肚子男盜女娼,一肚子壞水,倒成了她的不是了?”
漢子目光在晏景文瞬間黑沉的臉色上一掃,故意提高了音量,像是說給周圍人聽的:
“怎麼,難不成莊家還真以為,自己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大善人?只會收下皇上的賞賜,那些個金銀珠寶,還能真捨得拿出來,給邊關將士,給那些泥腿子?”
他猛地啐了一口,唾沫星子都快飛到晏景文臉上。
“放你們的狗屁!你們才捨不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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